其中一武将高声道:“南唐使臣竟如此自取其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言一出,众臣子大笑。
吴秦恩但觉脸上火辣辣的,管他输赢,今日可不能先丢了气势,随即说道:“金砖何厚,玉瓦何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是不是自取其辱到时候自有分晓。”
那武将又是一阵狂笑:“看你长的倒是仪表堂堂,不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什么龙啊仙啊,你就是吹上了天也是白搭,哈哈哈哈!”
梅东笑着站了起来,举杯径自朝这武将走来,开口道:“这酒比那圆球如何?”说罢,用力一推,酒杯直直的飞向那武将。
这满满的一杯酒居然在空中没有丝毫洒出,那武将丝毫不敢怠慢,心想:小子武功不赖,可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还太嫩了。想到此便欲伸手稳稳接住酒杯,不让那酒水溅出一分。怎料,这手刚要触碰到酒杯,那杯子竟然在半空中一个回旋,原路返还到了梅东手里。
赵匡胤大赞“好功夫”,武将一脸羞怒,一个“斜里探花”一拳向梅东抡来,势大力沉,势如破竹。
梅东不偏不倚,张口道:“这是你们皇上赐的美酒!”顺势将酒杯迎了上去。
那武将一时收不住力道,只听的“碰”一声,酒杯被击的粉碎,美酒喷射而出。文武百官见状各个不敢怠慢,身手好的一个“鱼跃龙门”、“仙人指路”各出奇招,或用杯子接住,或直接张嘴接住。文官们也不示弱,就地躺下一个驴打滚,有没接住的,散了一脸,眼睛都睁不开了。
吴秦恩等人看的哈哈大笑,赵匡胤却见怪不怪道:“杨业休得无礼,今日寡人给南唐使臣接风洗尘,可不要动真功夫啊。”
梅东心想,狗皇帝还算识相,明知他的大将不是我敌手,居然说的冠冕堂皇,还是打探下蹴鞠要事为妙,于是拱手道:“这位将军出手不凡,我梅东躲闪不及,已然落败,不知朝上文物百官可有参加蹴鞠者。”
那位武将冷笑道:“我杨业虽杀敌无数,今日在兄台面前是丝毫没占到便宜,倘若说道蹴鞠,那你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我们义亲王可是顶尖好手,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哈哈。”
冯延鲁面露难色道:“佛祖保佑,但愿我南唐不会输得太难看,只是,只是这进贡之事,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
“怎么,难道你们是出尔反尔之辈,怕输?那就不要逞能啊!”赵匡义冷冷道,“这会还求上佛了,你就是现在去抱着佛祖的大腿祈求,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是啊,是啊!”众臣附和道。
“怎么,王爷不知都我们南唐佛祖佛法无边吗?”一直没有吭声的金铃子说道。
“是吗?佛祖还分南唐北唐吗?”赵匡义面露鄙夷。
“呵呵,请问王爷大宋的佛祖姓字名谁呢?”金铃子问道。
“佛祖的名字又岂是我等凡人可以直呼的,何况,佛祖众多……”赵匡义笑言。
“凡人,很好,王爷既是凡人,想必皇上和王爷该是一母同胞吧!”金铃子皮笑肉不笑道。
赵匡义怒道:“南唐人果然奸猾,皇上乃是天子,怎么会是凡人。若再出言不逊,小心你的舌头。”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心之所向,又与舌何干?”金铃子一边摇头一边捂着嘴巴,样子甚是乖张。
吴秦恩寻思,今日金铃子不但才思敏捷,说话举止更显轻盈,不像之前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放下了那个巨大的包袱。
赵匡义哈哈一笑:“也对,既然与舌无关,事关人心,你就不怕本王挖了你的心,没了舌头还能活,没了心可就难了!”
“不见得吧,如今堂上就有一无心之人,我看他活得挺好!”
此言一出,众人诧异,就连吴秦恩他们也是一脸迷惑,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无心之人?是啊,姑娘说的没错,但不知,我这朝堂上谁是无心之人呢?”赵匡胤心里想到了一个女人。
所有的人都盯着金铃子,只见她摇头换脑,目光环视朝堂一圈故作神秘,然后停留在吴秦恩的脸上,笑而不言。
“呵呵,呵呵呵,开玩笑吧,我怎么会是无心之人呢?你看我的心,活蹦乱跳的。”吴秦恩一脸尴尬和茫然。
“这你就不知道了,无心并非真无心!哈哈!”赵匡胤看着眼前这个俊少年,觉得自己突然老了很多,现在虽贵为皇帝,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尤其在那个女人面前。
吴秦恩似懂非懂道:“倒是皇上与我们金铃子心心相通啊。”
怎奈话音未落,金铃子一个箭步冲上,羞怒道:“谁让你乱说话,果然是无心之人。”
吴秦恩只好抓住她的手调皮道:“你摸一下,我的心在不在!”说罢硬把金铃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只见那金铃子脸上居然泛起一丝红晕,娇羞的脸上露出了少女才有的样子,吴秦恩心道:果然是老江湖,不但易容了的,居然连神态也惟妙惟肖,正暗自佩服呢,只见金铃子用力甩开了自己,道:“看似有心,实则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