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人在山上走时,遇到山坳都会自觉绕路,不会多事地前去探个究竟。换言之,没人会费事地去爬山坳,因为山坳往往也意味着未知危险,除非掉了东西在下面不得不爬下去捡拾,否则就是做了亏心事,为了避开他人而特意冒险走山坳。
小树还在原地等,阿旺想了想,放弃当即爬下去的念头,返回去找小树。小树正坐在地面枯叶上等待,看见阿旺回来,忙站起身问道:“哥哥,前边都有什么?”
“前面是个山坳,我仔细查看过,人拐子就是从那儿逃走的。”阿旺忽然一脸坚定地看着弟弟,郑重道,“小树,你现在就回去找大人,告诉他们这个情况。我顺着那儿爬下山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人拐子逃走的路线。”
小树站着没动,摇摇头,紧扯着阿旺衣袖,眼里噙着泪花道:“哥哥,你不能去,我觉得危险…常爷爷、村长伯他们都去找妹妹了,一定可以找回妹妹的。哥哥,万一、万一…我会好伤心好伤心,娘会经受不住打击…呜呜!”说到末竟呜咽出声。
阿旺心疼地为他拭去眼泪,不容置疑道:“弟弟,你要记住,娘和妹妹,是我们这辈子的大恩人,更是我们的再世爹娘和亲人!早点找回妹妹,娘才不会那样伤心。
你忘了,哥哥是什么出身?哥哥从小就上山砍柴割草干活,哥哥知道拿捏分寸,不会鲁莽行事的。哥哥答应你,实在找不到人拐子逃跑的路线,就立即回家。”
小树睁着汪汪的泪眼,望着哥哥半响,才轻轻点个头。“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嗯!你快下山去,跟大人说这情况去。”阿旺温柔地摸摸弟弟圆润的小脸,毅然转身。
60绑匪的计划
“汪汪、汪汪汪!”
几声狗叫不知从何处传入耳中,空气中混着一股猪牛粪的难闻臭味,好儿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一片黑咕隆咚,啥也看不到。
一伸手,被什么东西给挡住,好儿摸了摸,很像是竹篾编,沿着摸一圈下来,确定是竹筐无疑。而头顶上,被严严实实盖着簸箕盖,用力顶了顶,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谁把自己劫走?好儿坐在竹筐里,曲膝麻木得失去知觉,脑海浮现当时情景。
她当时转悠着,看见捻子树就跑过去仔细查看,有否熟透尚未被摘或掉落的捻子果,隔上一会就喊两声小树。
那几棵捻子树就长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之间,上面的捻子果一看就是熟了的,但那片灌木丛太过浓密,光线比较偏暗,她有所犹豫,要不要过去,这个念头也就是一两秒的停顿,觉得捻子果就在眼前,不摘白不摘。
好儿连续摘了两棵捻子树上的果儿,一个小口袋已经装满了,另一个口袋也装了差不多三分一,她踮起脚尖,努力伸长小手,想要摘到最顶那几颗捻子果。
突变,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一只大手攸的从暗沉的灌木丛后面伸出,迅速且准确地捂向她鼻子。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鼻中,好儿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晕迷过去了。
如今细回想,刹那而来的团影似是一块毛巾,上面必定是涂了什么迷香之类的,不然那股香气哪来。
想到这,好儿曲着手臂,把手伸进口袋一摸,捻子果还在,不过摸到些粘稠,有的应是被挤压烂了。
也不知是什么光景,是白天还是天已黑,好儿感到腹中饥渴,遂掏了捻子果一颗一颗吃起来。
忽地,外面似有脚步声,好儿赶紧竖起耳朵倾听,那脚步声渐渐清晰,等了一会,不见有人靠近竹筐,好儿正准备接着吃,忽听有人说道:“这大晚的,真得往外送?”这声音有点闷,语气里似是不情愿的样子。
听得另一把粗嗓子道:“之前不都说好了?一会就去跟曾憨家借辆牛车,就说你老娘不大舒服,赶着去给抓药。”
静了一会,闷声音担心地道:“我觉得…这心里不稳当,你说要是万一被发现…”
“咱做都做了,你现在才担心,不是屁话吗?”粗嗓门顿了顿,接着又道,“这娃儿是那女人生的,就不信她不舍得拿银子换回去。”
闷声音懦懦地不知说了什么,只听粗嗓门道:“这事儿,差不了,你想她一个外乡寡妇,拖着几个娃儿,这一年光景不到就买地起房,你没看人在镇上卖菜,多红火!那银子,每天哗啦啦的掉口袋里。咱该想想,自个那份银子到手后,该怎么花。”
“我可跟你说,我早就想买一头牛,弄个牛车,再盖上三间青砖瓦房…你去借牛车,我进去看看那娃儿醒了没有。”
一个脚步声渐远,另一个向竹筐方向走来,好儿窝在竹筐里,心里徒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