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最慌急的时刻,文瑞平爆发出了猛健的力度,比文叶烟更快,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将刀用力甩开了。
可文叶烟似乎铁了心要割腕放血,刀掉了就扭身去捡,被文瑞平从背后抱住腰,使劲把他往后拉。文瑞平惊惧地大喊:“张秘!医生!快来!快阻止他!”
张秘书闻声而来,见父子俩缠斗般的情状也是一惊,以为是谈不和大打出手了,忙去分开两人,以免文瑞平这个老弱方收到伤害。
文瑞平却急道:“你拦住他别让他拿到刀!”
幸好医生也及时赶到,收走了刀具,把文叶烟摁在沙发上,直到他冷静下来。
文叶烟闭上了眼,半分钟后,他的情绪已经平静:“见笑了,麻烦给我两张纸巾。”
张秘书不敢轻易离开他身边,给出了自己的手帕:“干净的,不嫌弃的话请用。”
“谢谢。”文叶烟接过来,把自己狼狈的脸擦了擦,然后抬头望向了文瑞平。
文瑞平的吊针重新扎了回去,此时也眉头紧锁地看着文叶烟,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
“爸,这就是我的态度。”文叶烟说,“您能拿自己来威胁我,我也可以照做。”
文瑞平无言,他的身体和情绪已经超负荷了,他此刻真觉得自己老了,不如儿子强壮,也不如他坚毅。
“我只是……想要延续阿纭的血脉。”文瑞平低声说。
“妈妈早就不在了,她就是自己,没有人能够替代,所谓的延续她的血脉,对一个死去的人来说没有意义。”文叶烟说。
文瑞平的嘴唇猛地颤抖了几下,文叶烟直接撕破了他可笑的自我安慰,这无异于撕裂他的心脏。
他闭上了眼,藏住眼中的湿润,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你先回去吧。”文瑞平疲惫地说,“让我好好想想。”
“好。”文叶烟答道,起身整理整理衣襟,自若地离开。
张秘书还不太放心,“文总,您就不怕他再冲动?”
“他不会了,我已经示弱,他又赢了。”文瑞平苦笑一下,“况且,外面还有他惦记的人。”
文叶烟从医院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路边在等着什么。
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慢慢开来,停在他身边。
文叶烟便开门坐进去,脸上挂着笑容,“久等了。”
“你知道我还在?”沈琏不可思议,他根本没有给文叶烟发信息。
“我就是知道。”文叶烟长长地舒了口气,在沈琏的身边他可以立刻获得疗愈。
“你爸爸让你走了?”沈琏问。
“嗯,我和他算是说开了。”
沈琏歪着脑袋,盯着文叶烟的脸,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哭了?”
文叶烟握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自然是要用一些苦肉计了。回家吧,给你过生日。”
到家后,文叶烟从后面捂住沈琏的眼睛,要给他惊喜。
“你每年都这样。”沈琏说着,就这这个姿势艰难地换鞋。
“这才是我给你过的第二个生日。”文叶烟说,“不过未来都会有我,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