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中,一切感官都能被无限放大。
偌大的包厢里回荡着低低缓缓的呼吸声,他们可以清晰看到彼此呼吸时胸膛起伏的弧度,她睫毛颤抖的频率,和他身体的温热的气味儿,都无处可躲。
他将她抵在墙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做这个动作。
可这一次和前几次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具体是怎样不同,孟菱回答不上来,她只觉得心跳的更厉害,却又没有之前紧张。
她不敢看他。
他察觉到她敛首的动作,偏让她抬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
他看到她漆黑的瞳仁里细碎的光,忽然感到莫名的满足。
他喜欢她澄澈的眼睛因为她而染上的不同的情绪。
她明显气息不稳:“你别闹了。”
他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儿正好可以借酒装疯:“我没闹。”
她动了动,想推开他。
他往前近了一步,让她彻底靠着墙,而他攥住她的手,把她的手钳制在头顶上。
她的手腕被他的表链和菩提轻轻硌着,这个姿势让她隐隐害怕:“陈遂……”
他低下头,离的很近,睫毛几乎可以碰到睫毛:“实话实说,刚才看李京州和秦枝腻歪我就忍不住了。”
她不自觉敛眸,长长翘翘的睫毛可怜的颤了颤。
他爱惨了这样的她,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声音又低又轻,像清酒一样:“想亲你。”
孟菱惊慌中又抬眼。
看他眼眸深不见底,她蹙了蹙眉,害怕,但又不只是害怕。
他笑笑:“可是你不给亲。”他看了眼她的嘴唇,又把目光移到她眼睛上,“就隔一个指节。”
她脑子嗡嗡的,听他说:“你扬扬脸就能亲到我。”
我的嘴巴就为你等在这里,你仰脸就能亲。
只要你想,我就给你亲。
“……”孟菱听罢,脸红的不行。
她缩了缩下巴,很无辜的推了他一下:“你起来……”
他眼眸一暗,扯了个笑:“我以前对你够仁慈的了,这才叫强取豪夺,才叫攻势猛烈,知道么。”
他一直压着她心理承受范围的那根线在进攻,如果不收敛,她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他这句话好像兜头而下的暴雨。
而她不过是一片微弱的绿叶,任他强风吹拂,任他淋湿浇透。
她敛着眸,说:“我要走了。”
他笑笑,闹也闹了,小姑娘几乎要羞死了,他不再越界,把她的手放下。
她夺门而出。
他在身后看着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