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戚七的话,男人笑了:“你别说,还真是有鳄鱼,那个湖里有挺多只的。”
戚七宛如逃过一劫似的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我们没有遇上。”
男人像是相信了戚七的话,将手中的弯刀放在了院子边棚子里的木桌上,对着众人的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些许,他先是对着警惕的女人说到:“媳妇,你继续去煮饭吧,我和他们聊聊。哦对了,可以多准备几份饭菜。”听起来应该是接纳了他们。
女人听自家当家的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多嘴,但是看众人的眼光还是充满了警惕性。
“这里是潭村,我们一直祖祖辈辈都在这个岛上生活,我们差不多在华国边界了,所以一般到我们岛上的人很少,而且我们岛上一般这个时候是不对外开放的。”男人开了院子门,将众人引进了院子。
他示意众人在院子里的小桌子旁边坐下,这里的凳子都是模样不一的木头凳子,看起来应该是这个家里的人自己手工做的,虽然如此,但是这些物件却又格外的精致。
“你们都不会去城里看看吗?”戚七问,虽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季节不对外开放,但是看男人的态度,应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男人笑着摇摇头:“除了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我们岛上的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田地,可以自给自足的。”
“而且岛外面不见得有多好,以前我们岛上有个小伙子就是去了岛外找工作,结果被你们城里人排挤了,回来说自己得了什么抑郁症,后来自杀死了,就是死在那片湖里,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水里的鳄鱼吃得只剩下一些残肢断臂了,要不是手上的手指,大家还不会发现那是那个得了病的小伙哩。”男人说着,望着湖的方向,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
众人沉默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仔细想一想,和这种事情类似的,还真是不少。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谁还不受点气呢?”沈有才叹了口气,一副“我也经历过”的样子。
四人也不想多说什么,在竹筏上这家伙活像一个小领导,不像是时常受气的样子,就算是受了气,也会把自己的怒气值以别样的形式投在其他人身上吧?
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笑:“是啊,活着总是会受气的。”
那笑看得沈有才毛骨悚然,让他开始后悔接话了。氛围一度沉寂下来。
“叔,你叫啥名啊,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啊,哦对了,我叫徐阳,你可以叫我小阳。”徐阳觉得还是得知道别人叫什么,他刚才说了多准备几份饭菜,应该是要让他们留下来吃饭的。
男人请他们吃饭,总不可能连名字都不晓得吧?
“我叫谭狄,反犬旁和一个火字,我们村里人都姓谭,你们可以叫我狄叔。”狄叔站起身来去棚子里拿了几个水杯出来,“我这名儿,还是当年来搞开发的城里人给起的名字呢,但是他们并没有和村长谈好,这边也就没有被划入开发范围。”
狄叔说着,将杯子分发给众人,杯子也是木头做的,深棕色的杯身并不平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杯身上凸起的纹路围着杯身一圈圈绕上去,还怪好看的。
发完杯子,狄叔进了屋子,没过多久便提着一个保温壶出来,给每个人倒上了一杯水。
“狄叔,我看你这凳子桌子还有杯子都是木头做的,不像是城里的手工,倒像是自己做的,是你做的还是……?”戚七摩挲着木杯子的边缘,她还挺喜欢这个杯子的,有种自然地美。
“哦,这些个啊。”狄叔坐下喝了口水,“这些都是岛上南边那个晏小子做的。他们家是开棺材铺的,木质手工了得,这些个东西都是他做棺材剩的边角料做的玩意,也不贵,而且好用。”
棺材铺啊,戚七想了想,做棺材的木料都还蛮好的,这些家具看起来也不错。她对这个狄叔口中的“晏小子”挺感兴趣的,如果不是回家心切,她估计就会去结识一下这个人了。
“看得出来,他的手工很不错,这个杯子的模样还挺讨喜的。”戚七喝完了水,把玩着手中的木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