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在她胸前摸索着,搜到她的钥匙卡后狠狠一拽。钥匙绳在她脖颈后勒得火辣辣的,然后绷断了,掉在他们脚下的地板上。她竭力挣扎,但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他弯下身把嘴巴凑近她耳边悄声说:“把你的个人识别码告诉我。”男人说。
一阵冰冷的寒意在她体内翻腾,翠西拼命扭动身子,抽出一条胳膊去抓男人的眼睛。指甲触到那人的脸颊,便狠狠地往下一抠。那人脸上马上现出四道抓痕。翠西这时意识到他脸上的深色条纹并不是血,那人涂的底妆被她抠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刺青。
她的眼睛灼痛不已,可以清楚地看见沉在下面的那条鱿鱼苍白的身体。
“说,”他把她的脸再往下揿,“是什么?”
她的喉咙也开始冒火。“零…八…零…四!”她叫喊着,透不过气来。“放开我,零…八…零…四!”
佐藤走向桌上的物品。安德森想用手电筒为她照明,但光柱开始变暗了。他轻轻拍打着电筒底部,想让光变得亮一些。
兰登知道,摆在这儿的物件都是精心挑选布置的。“这是转变的符号。”他告诉她。在走到桌前加入他们的途中,那种受拘的感觉如影随形,“这个骷髅,代表了人经由腐烂而变身的形象,提醒我们终有一天,我们都将卸下必死的肉身。硫磺和盐是促进转变的炼金术催化剂。沙漏代表转变过程中时间的力量。”他指着那支蜡烛说:“而这蜡烛代表非常重要的原始之火,以及人从愚昧无知中的觉醒——经由光明的转变。”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21)
安德森的手电筒又偏闪了一下,佐藤转身朝他大发脾气。“看在上帝分上,这也要我多说吗?”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打火机,拇指一摁,举起火光去点桌上那支蜡烛。蜡烛芯噼啪响着燃了起来,幽灵似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长长的阴影投射在后面的石墙上……
烛光突然闪了一下,好像有一股气流吹过,暗了一下马上又亮起来。
“奇怪,”安德森说。“但愿不是谁把上楼的门给关上了。”他走出房间钻进了黑暗的过道。
兰登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他的眼睛突然被后墙吸引过去了。刚才,这堵后墙看上去似乎微光闪烁,好像有一波能量穿墙而过。他试探地伸出手去,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房间后部的表面。“这不是墙壁。”他喊道。“是帆布。”
“可它是鼓起来的。”佐藤很快地说。
兰登远远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帆布向后压去,然后惊跳着把手抽回。后面是空的!兰登的心狂跳起来。他伸手抓住帆布的边缘,慢慢地把这块织物扯向一边。隐藏在帆布帘子后面的是一个从墙上抠出的完美的方形墙洞,横向大约有三英尺宽,显然是挖去了上下整排的墙砖。藏在里面的那东西大约九英寸高,是一个花岗岩雕刻品。在烛光的照耀下,四个棱面都显露出打磨后的光洁、精美。石头金字塔?
“那么,也许你可以重新评估一下这件东西和隐藏在华盛顿的共济会金字塔的关系了?”她的声音几乎接近自鸣得意。
“夫人,”兰登马上回答,“这个小金字塔不是共济会金字塔。”这个小金字塔——没有尖顶——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真正的金字塔。没有尖顶,这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符号,就是所谓的“未完成的金字塔”,这个符号提醒人们的是,发挥潜能、升华到最高境界是一项旷日持久的重任。不过,很少有人意识到这是地球上被印制得最多的符号。已印行了两百多亿。
“把它搬下来,”佐藤手指着那个金字塔,对安德森说,“我要仔细检查一下。”
部长把蜡烛挪近金字塔,仔细研究着打磨过的表面。她用瘦巴巴的手指慢慢地抚过去,检查着平顶上的每一英寸,接着又研究侧边。她的手转到金字塔后面,失望地皱了皱眉头。“教授,你刚才说共济会金字塔是为了保守一个秘密而造的。”
兰登点点头,他有点被*了。“是的,即便他发现了这个信息,也有可能根本就读不懂。根据传说,金字塔的秘密是用符号编写的,无法被破译……除了最配得上的人。”
佐藤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会被召到这儿来了。”
佐藤平静地把金字塔在桌上转了一百八十度。金字塔的四个棱面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罗伯特·兰登惊讶地瞪着它。
“一种古代密码语言,”佐藤头也不抬就说,“告诉我,这能算得上吗?”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22)
这是金字塔刚显露出来的一面,光滑的石面上刻着十六个字符的组合图形。
他当即就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十七世纪编成密码的符号语言。兰登很清楚破译的方法。
佐藤的黑莓手机大声响起来,她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看着发过来的信息。“安德森队长,和你私下说句话,可以吗?”安德森跟着佐藤走进暗黑的过道时,“给你看一样东西。”她悄声说,把黑莓手机递给安德森。
安德森接过手机眯缝着眼看那个亮着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张黑白图片——X光射线下兰登的包。在兰登的包里,有一个物体比任何部分都要亮。显然,物质密度极高,这个物体混杂在其他一些晦暗的物件里就像一件闪光的珠宝。这件东西的形状是确凿无疑的。
安德森抬头惊讶地看着佐藤。“那兰登为什么没有提起?”
突然,过道里一阵微弱的窸窣声引起了安德森的注意。他吃了一惊,用手电筒照了照黑暗的过道。在快要熄灭的灯光的映照下,过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