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健康还不错,他在电讯里说得很清楚,他的健康比平常在地球上的时候还好。他发过一次烧,但是没有什么不良后果。自然,他现在很痛苦,因为他相信,我不是死在月球的陨石坑里,就是在太空中失踪了。
温迭吉先生是在于另外一项研究工作时开始接收到凯沃的电讯的。
读者们无疑还会记得,本世纪实初曾发生过一个轰动一时的事——美国有名的电学家尼古拉、太斯拉先生报告说他接收到从火星传来的一个信息。他的报告唤起许多科学家对于他们早就熟悉的一个事实的注意,那就是,经常有一种电磁干扰波传到地球上来,这种电波和马可尼先生的无线电报所用的电波完全相似。除了太斯拉先生以外,还有许多别的从事于观测工作的科学家,一直在研究,改善接收和记录这种电波的仪器,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进一步考虑把这种电波真正当作是某种星外发报者发来的信息。
就在这些极少数人之中,温迭吉先生得算上一位。自从1898年以来,他几乎完全献身于这个课题。由于他很有钱,就在罗萨山的侧腹建立了一个天文台。建筑的位置非常独特,在各方面都适合这种观测。
必须承认,我在科学方面的学识不够丰富,但仅就我那点学识来判断,温迭吉先生用来发现记录空间电磁干扰的机械装置,确实是独创的,也是巧妙的。
由于各种条件都凑巧,就在凯沃第一次试图向地球呼唤大约两个月之前,这些装置就安装完毕投入使奇%^書*(网!&*收集整理用了。所以,凯沃发来的信息,从一开始就接收到了,遗憾的是,只是一些不完整的片段。他打算告知人类最重大的事情,那就是关于凯沃物质制造方法的指导,却飘人了空间,没有能记录下来。由于没有收到,所以不知他是否确实发出了这方面的信息。我们打算给凯沃发些信息,可是从来也没有成功。因此,他也无法知道我们都收到了什么,没收到什么;他也不能确知地球上究竟有没有人知道他努力要和我们联系。他能够坚持发来18部分关于月球的长篇叙述(如果接收得完整,应该是18部分),这件事,表明自从两年前离开地球以来,他是多么怀念他的出生地,这个星球啊!
您可以想像得出来,温迭吉先生发现他的电磁干扰记录中交织着凯沃直截了当的英文时,该是如何的惊奇。温迭吉先生对于我们那一趟发疯一般的月球旅行,本来一无所知,可是,突然间——从太空中传出这种英文!
这些信息大概是在什么情况下发出的,是应该让读者有所了解的。反正不知是在月球的什么地方,凯沃一定有机会接近大量的电子仪器,似乎他自己安装了——也许是偷偷地——种马可尼式的通讯装置,他使用这种装置时间没有规律:有时半小时左右,有时一连三四个小时。他就是以这种无规律的时间向地球传送信息,而没有理会月球和地球表面各点的相对位置是经常改变的。由于这种结果和我们记录仪器的心然缺陷,他的信息在我们的记录中就时有时无,完全是种间歇阵发式的状态。一会儿变模糊了,一会儿很神秘地减弱、消失了,简直叫人急得发火。除此以外,还得加上他操作的不熟练。通常使用的电码,他不是忘了一部分,就是从来就没有掌握。而且当他疲劳的时候,就会出现不合常情的漏字和拼法错误。
总算起来,他发来的全部信息,我们可能丢失一半。我们收到的这部分,里面也有不完整的、中断的和部分消失的,因此,在后面的摘要里面,读者必须准备遇到大量的中断。落字和主题转换。温迭吉先生和我,正在合作整理一份凯沃记录的完整注解本,我们希望能够出版,同时附上一份我们使用的仪器的详细说明,在未来的一月份里先出第一卷。那个版本是一份完整的科学报告,现在这个版本只是通俗普及本。不过,这里所写的,至少对补充我讲过的那个故事,是足够用的了;同时,它对于另外那个世界,也给了一个大致的轮廓。那个世界离我们自己这个世界是这样近,关系这样密切,可是又是这样地相类似。
第二十二章从凯沃那边收到的前六条信息摘要
凯沃先生的前两条信息,很可能保留在前一章提到的另外一本篇幅较长的书里。这两条十分简洁地、并通过某些有趣的但不至关重要的细节的差异对比,只单纯地谈了制造球体和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一些事实。通篇之中,凯沃谈到我时,都把我当作一个已经亡故的人看待,但是叙述到我们在月球着陆那一部分,他的感情很古怪地改变了。谈到我时,他用了“可怜的贝德福德”、“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这种称呼。他责备自己,觉得他引诱了一个年轻人,“参加了一个根本配备不充分的冒险事业”,为了一个前途莫测的使命,离开了一个星球,“他在这个星球上本来一定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我认为,在促成他理论中的球体为现实这一方面,他低估了我的力量和实际能力所起的作用。他只说了“我们到达了”,而对于我们通过空间那一段却没有说明,就好像我们是平常坐火车旅行一趟一样。后来,他变得对我越来越不公平。我的确没有料到一个为寻求真理而受教育的人,竟会不公正到这种程度。关于这些事,回顾一下我以前写下的记录,我要坚持认为我对凯沃要比凯沃对我公正得多。我掩饰得极少,什么也没有隐藏。但是请看他的记录:
“很快就明显了,我们周围的环境和情况千奇百怪——高度的失重,稀薄但含氧很多的空气,随肌肉作用力而产生的夸张的结果,那些从微小的种子长出来发育飞快的植物,火红的天空。——使我的伙伴过度激动。在月球上,他的性格似乎变坏了。他变得好冲动、冒失、爱吵架。没有多久,他就干了一件蠢事,他吞吃了一种巨大的泡囊植物而中了毒。由于他干的这件蠢事,以致我们对月球人一点适当的观察都没有做到,就被月球人捉住了。”
(您可以看,他一点也没承认他同意吃这种“泡囊植物”。)
然后,他又接着说:“我们随同他们来到一个难走的通道,贝德福德误解了他们某些手势的意思”——好漂亮的手势(指用刺棒打——泽者注)!——“采取了无理由的暴力行动。他一阵乱打,打死了三个。这一场暴乱之后。我不得已跟着他一同逃跑。后来,有些月球人拦住我们的路,我们又同他们战斗,打死了七八个。我第二次被捉到时没有立即被杀死,这说明这些生物有很大的度量。我们走到了月球外部,在我们到达月球的那个陨石坑里分了手,以便增加找到球体的机会。但是,不久我就遇上一群月球人,为首的两个,长得和我们所遇到过的月球人不一样,他门的头大一些,身体小一些,身上缠的东西也比其他的月球人要精致得多。我躲避了半天,掉到一个裂缝里,头划破得恨厉害,膝盖骨也脱臼了,爬行时很疼痛。于是我决定,如果他们能准许的话,我就投降。结果他们准许我投降了。看到我毫无办法的情形,他们把我拾回到月球里面。关于贝德福德,我既没有见到他,也没有听到他任何消息,据我所能猜测到的来看,也没有任何月球人知道他的下落。他不是在陨石坑里落入黑夜之手,便是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的情况,那就是他找到了球体,因为打算背着我干事,坐上球体跑了——只是,我怕他控制不了球体,在外层空间遭遇了更加渺茫的命运。”
从这以后,凯沃没再提到我,转到一些更有意思的题目上了。作为凯沃故事的主编人,我不愿意利用我这种地位。
为了我的利益而歪曲他的故事。但是我不得不反对他对于一些事情的说法。他一字未提他在那张沾有血迹的纸片上说的或准备说的气急败坏的话,这些话和他现在说的不一样。我要坚持说,他那种高尚的自动投降,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在月球人之中呵以安全,才产生的新想法。至于那种什么“背着他逃跑”的说法,完全可以由读者按照这本书中所看到的,自己去判定我们之间谁是谁非。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典范人物——我也没打算假装是那么个人。但是,我是他说的那种人吗?
然而,我的错处不过就是这么多了。此后就可以心平气和地编写凯沃的故事了,因为以后他就没再提到我。
似乎凯沃遇上的那些月球人把他抬到月球内部,然后用他说的“一种气球”把他送下“一个大竖坑”而到了某个地方。从凯沃这一段相当混乱的叙述和他以后的信息中得到的偶然的暗示里,我们情侧这种“大竖坑”是一个巨大的人工竖坑系统之一,每个竖坑都是从一个所谓的月球“陨石坑”向下约100英里通到我们这个卫星——月球——的中央部分。这些竖坑之间由许多横的坑道联接,由竖坑分出一些深不可测的洞穴,再扩大成许多巨大的球形场所。月球的实质,从外向内约有100英里左右,实际上是一种海绵样的岩石结构。凯沃说:“这种海绵样结构,一部分是自然形成的,但大部分是以往的月球人的巨大劳动造成的。那许多巨大无比的圆丘,就是里面挖掘时掏出的岩石和泥土,堆到各个坑道外面形成的大圆圜,地球上的天文学家(由于似是而非的推论错误)把这些圆丘认作火山。”
凯沃就是在那个“一种气球”里被月球人送下竖坑,先送人一种漆黑的黑暗里面,然后进入一个磷光越来越多的地带。从发来的信息可以看出,凯沃常常忽略细节,作为一个研究科学的人,这是很奇怪的。但是我们猜想,这种光就是从那些泛溢着向下注入中央海洋的溪流和瀑布发出来的——这些溪流和瀑布里面,“无疑定一定含有某种带磷光质的有机物。”接下去凯沃又说道:“月球人变得也发光了。”最后,他看见在他下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没有热度的火焰形成的湖,那就是中央海洋的水,它闪闪发光,起伏不定打着漩涡,显得非常奇怪,“很像就要煮沸的发光的蓝色牛奶。”
凯沃在下一段中说道,“这个月球海洋并不是停滞不流动的海洋,一种日光潮推动着它,使它不断地围绕着月球的轴线流动,于是产生奇怪的风暴、沸腾和冲击,还时常从这个海中发出冷风和雷鸣,向上传人上面大蚁冢的繁忙的通道里。海水只在动荡时才发光,在它少有的平静季节,它是黑的。通常看这海的时候。整个海面像油一样地波动起伏,上面也有些薄片片和大量闪光多泡的泡沫,随着微微发光的缓慢的海潮漂流。月球入驾着船舷矮得像独木舟样的浅槽小船,在顶上像穹窿样洞穴般的海峡里和礁湖里航行。甚至在开始我的旅程,前往月球之王——月球的主宰——住所附近的横坑道之前,他们坯曾允许我在这海的河疵湖泊中做一次短时间的游览。
“洞穴和通道是天然曲折的。这些道路的大部分,只有渔人中的老练舵工才熟悉。月球人永远迷失在这种迷宫里,也不是太少有的事。他们告诉我,洞穴和通道的偏僻隐蔽的地方,潜伏着一些奇怪的生物,其中有些非常可怕和危险,月球上所有的科学知识也无法除灭它们。尤其是一种叫做‘拉法’的,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捕捉触手,抓住了东西就不松开,把它砍成碎片,每一片都能长成一个‘拉法’。另外一种叫做‘奇’,它是一种带刺的生物,从来也看不见它。它出来杀伤生物时非常隐蔽。巧妙而且突然。??”凯沃给我们做了一些描写。
“这一次游览,使我想起以前读过的一段美国肯塔基州大钟乳洞的记载:如果照亮的是火把的黄光,而不是这种蓝光,如果给我划船的是个外貌整齐结实的船工,而不是在独木舟后部操纵机器的脸像个水桶的月球人,我会认为我突然回到地球上了。周围的岩石各种各样,有黑的,有淡蓝色带纹理的,有时它们闪闪发光,好像我们到了蓝宝石矿里一样。往下可以看见海水中幽灵一样带磷光的鱼类,闪一下就不见了,消失在几乎没有磷光的海水深处。过了一会儿,在一条水流汹涌有交通河道的下边,是长长的一条海边街景,还看到一个浮动码头,后来看到一个上面一条直通道的巨大的繁忙的大竖坑。
“有许多小船在一个很大的地方捕鱼,这地方有大量的闪光钟乳。我们和一条小船靠着航行,看着几个捕鱼的长臂月球人收网。这些月球人长得像小个子驼背的昆虫,胳膊强壮,短罗圈腿,戴着皱缩的面具。他们拉的那个网,好像是来到月球上遇到的最重的东西。上面系着重物——无疑也是金子做的——往上拉时费了很长时间,因为在这种水里,大一些的可食的鱼,潜藏得很深。鱼被网拉上来的时候,就像蓝色的月出——蓝色的、光闪闪的,像投梭样蹦跳的鱼。
“他们捉到的鱼里,有一个生着许多触手、眼光凶恶的黑东西,它凶猛而活跃。这东西一出现,那些月球人都尖声喊叫,还啾啾地乱喊,他们神经紧张、动作迅速地用小斧子把它砍成碎片。这些被砍断的触手还继续不停地甩来甩去地翻腾,样子非常凶恶。后来在我发烧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梦见这种厉害的生物。活生生地从不知名的海洋里钻上来。这是我在月球内部世界里所见过的的生物中最活跃而恶毒的东西。
“这个海面在月球的外表面之下差不多有200英里(如果不再多的活)。我听说,月球上所有的城市,都是直接在中央海洋的上面。这些城市,像我已经描写过的那样,是由许多洞穴和人工挖成的横坑道构成的,由巨大的竖坑通向外面。竖坑向外面开门的地方,都在被地球上的天文学家称之为月球的‘陨石坑’里。这种开口由一个盖子盖着,就是我们被捉住以前四处游荡时我所看到的那种盖子。
“月球不太靠近中心的部分是什么情况,我还不很清楚。有一个巨大的洞穴系统,月球怪兽夜晚居住在里面。还有公共屠宰场和类似的地方,——我和贝德福德与月球人屠夫战斗的地方就是一个这种屠宰场——我还看到过装载肉的气球。从上面的黑暗中下来。我对于这些事物的了解,几乎还不如一个在伦敦的祖鲁人。在相同时间内对英国的粮食供应情况了解得多。但是,显然这种竖坑和月球表面的植物,在通风换气、保持月球大气的清新方面,一定起着重要的作用。在我经历过的情形中,尤其是刚从被监禁的地方出来时,曾经感到一股冷风从竖坑吹下来,后来又有一种热风从下面吹上去,这和我后来发烧有关。因为在大约三星期的末尾、我生了病,那种发烧的情况,说不清是什么病,睡眠和服用奎宁片(很幸运,我衣袋里有这种药)都没有用,我还是不舒服,而且感到很烦躁,直到我被带去见月球——月球的主宰一的时候,我的病仍然没有好。
“我不打算过多地叙述那些天我健康不好时的详细情况,”凯沃说。可是实际上他说的细节很多,我给删掉了。最后他结束这段话说:“很长时间,我的热度都一直很高。而且一点不想吃东西。我常常精神迟钝地睁着眼;睡着时候也旱受噩梦的折磨。我记得有一个时期非常虚弱、好像得了思念地球的病,几乎成了歇斯底里。我极端渴望看到别的颜色,来打破这种永不改变的蓝色。”
后来,他又回到原来那个题目上,谈起月球体类似海绵结构中的大气问题。一些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告诉我,他所谈的和我们已知的月球情况完全符合。温迭吉先生说,如果地球上的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