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沁偷觑一眼凌聿风,又看向护士,红着脸小声说,“没关系,他是我男朋友。”
护士愣了,凌聿风嘴角不着痕迹的扬了一下。
楼沁身上大伤没有,小伤十几处。胳膊肘和膝盖伤的最严重的,一大片青紫外加破皮流血,还有额头上和鼻子上的挫伤,涂完暗黄色的药水后更显得触目惊心。
护士走后,病房内又归于一片寂静。
凌聿风把大衣脱掉扔在沙发上,回到病床前,手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看到伤口还渗着血,下颌线条紧得就像要断开一样。
开口时,他的语气也带着责怪,“就是这么迎接我的?一回来就让我来医院,你也是别出心裁。”
楼沁干笑两声,“因为太想看到你了嘛,穿的衣服又厚重,一下子没看到脚下,就摔了。”
她笑盈盈的,外加模样可怜,凌聿风有气也使不出来。
“纪睿恒送你来的?”
“是啊。”楼沁点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男人脸色不对,犹豫地问,“你和睿恒怎么了?怎么看到他就像要吃人一样?”
难道是这趟回家一起过年,有了过节?
凌聿风直直的看着她,开口,“睿恒。叫得这么亲热,干脆让他来陪你得了。”
嗅到空气中的酸意,楼沁睁大眼睛,“喂,他是你弟弟。”
“也是你之前喜欢的人。”凌聿风毫不留情的回呛。
片刻的错愕后,楼沁忽然有些想笑,但对着凌聿风的黑脸还是忍住了。把他干燥的大掌拉近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包裹住,“你回去见到他的话,帮我把医药费还给他。我不想欠他的。”
凌聿风黑黢黢的眼睛瞅着她,口吻还是带了点别扭,“所以你就欠我的?”
“你不一样嘛!”楼沁的脸微烫,弯着眼睛,“你人都是我的,更何况那点小钱?”
凌聿风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眼神明显软了许多。楼沁打蛇上棍,双手攀住男人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粉唇贴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轻声喃喃,“凌叔,我好想你。”
男人的喉结一动,深邃如墨的眼睛变得更深,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腰,线条优美的下巴微倾,也吻上她的唇
“唔!痛痛痛!”模糊的声音从彼此相交的口中传来。
凌聿风马上松开她,目光下移,随即哭笑不得,拇指轻轻蹭去她唇上染着的湿意,嗓音微哑,“你是怎么摔的,嘴都能摔破。”
楼沁没吱声,好庆幸当时凌聿风没在场,没有看到她摔下来时脸着地撅着屁股的丑态。
等楼沁做完全身检查,已经到了晚上。索性骨头都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也动辄不到住院上面。
莫奇办好手续,刚到门口就听到楼沁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声音,“凌叔,我好饿。”
男人没出声,楼沁似乎又嚷了句饿。
莫奇推门进去,凌聿风正坐在床边,楼沁在他背后搂着他,和他咬耳朵。因为凌聿风背对着楼沁,但却正对着莫奇的方向,所以莫奇很明显的看到男人漆黑的眼中闪烁着的纵容和笑意。
他的老板,何时让别的女人这么和他撒娇过?
见莫奇来了,楼沁猛地松开凌聿风,耳根子红红的,规矩的坐在床头。
凌聿风扬眸,问,“都办好了?”
“嗯,病历也在我这,现在就可以走了。”莫奇收起浓浓的好奇心,准备等凌聿风不在的时候好好盘问一下楼沁。
知道不必住院,楼沁欢呼一声,高兴地去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凌聿风也把沙发上的大衣穿在身上,扣子没系,低声问莫奇,“这个时间,还能叫外卖吗?”
莫奇说,“我也可以去买回来。”
凌聿风嗯了一声,走到床边把楼沁小黄人图案的羽绒服带在手里,莫奇看着,倒像是爸爸拿着闺女的衣服,分外违和。
过了一会儿,凌聿风才又开了口,“7-11里面是不是还卖关东煮?多买点回来。”
莫奇露出惊讶的表情,又听凌聿风说,“今天摔疼了,买点她爱吃的,省的回家要闹。”
此时,莫奇已经不止是惊讶了。
这口吻是要把那丫头宠上天吗?
这才几天,他这老板怎么就跟转了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