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埃斯法乘岚曲来到圣造天城外,这时,守在这里的天城禁卫军明显要比他离开时要多出很多,想要在这层层的防卫之下潜入到帝宫内何其不易,无奈之下,他只有悄然退去。
他深刻意识到,潜入帝宫并非是一个好主意,一旦被人现,自己必然暴露行踪。再过几天大天使节将至,那时,曼多武修斯与雷蒙思维德等身为大天使的人都会出现在亚多那的大天使广场朝拜圣母神塑,他想,那时将是他见到曼多武修斯的最佳时机。
这一段时间,他最需要监督蓝罗涅斯的所为,蓝罗涅斯图谋不轨,若是他篡夺了帝上的位置,光明将会被乌云笼罩,永远暗无天日。
此刻,蓝罗涅斯正在为西普洛洛斯的精灵之事而担心忧虑。两日后,他带着解惠特驾那腾斯亲自行到西普洛洛斯的绿色殿堂之外。
西普洛洛斯之森中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皆是一片幽静。为了表示必要的尊敬,蓝罗涅斯除了解惠特没有带上其他任何兵士来到这里,且他们将前日里驻扎在这森林中的所有士兵全部驱散,不仅如此,两者也不曾执有任何刀枪兵刃。
进入绿色殿堂的绿门关闭着,里面无比喧闹,是精灵族人与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在娱乐消遣。
魁梧的蓝罗涅斯身着肩甲在门外不耐烦地等待,很长时间后,大门才被一个小精灵打开。他探出头,对有着如岩石般冷峻面容的蓝罗涅斯说:“二位就是天国白军统帅蓝罗涅斯与副将解惠特吧,索腊贝纳前辈有请。”
蓝罗涅斯不一语,其身后的解惠特替他言:“是的,正是我们,我们是特地来解释我们所做出的冒犯之事的。”
“跟我来吧。”小精灵带两人穿过树隙小道,来到绿色殿堂之下。
殿堂四周围满精灵与一些人类,中间腾出一片空地,变作曼多武修斯模样的伽拿斯与诗人索腊贝纳坐在那翠绿的花藤长椅上。
蓝罗涅斯与解惠特来到那之间的空地上,两者向索腊贝纳鞠躬表礼,之后蓝罗涅斯以他那特有的刚硬声音露出丝丝微笑说:“想必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一定是精灵诗人索腊贝纳前辈。”
“你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蓝罗涅斯统帅吧?听说你下令撤离了这精灵之森中的所有驻兵,何必如此客气。”索腊贝纳背过身说,“你自己能够不找一个变作你的人而亲自前来这里,便已经是对我们的最大尊重了。”
“你说什么!”解惠特听出索腊贝纳言语中的挑衅之意,仰头愤声说。
蓝罗涅斯挥臂阻止了解惠特的言语,“你是说帝上曼多武修斯么?没错,他的确是一个不知何地的人用下三流的邪术幻变而来。”他指着变作帝上的伽拿斯说,这令伽拿斯顿时颤抖着站起。
“但我敢保证这一切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蓝罗涅斯高声道,“这个变作帝上模样的人我从来都不认识,我白军士兵要砍伐你们森林中的树木,我也完全不知,至于事情如何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你就请问我身后的这位解惠特大将吧。”
话罢,他回头瞥视了一眼解惠特,怒声道:“赶快将事情的经过给索腊贝纳前辈详细讲述,如果因为你这自以为是的愚蠢之辈让我整个天国得罪了精灵族人,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宽恕。”
解惠特虽然自大,但他绝对服从蓝罗涅斯的命令。
这话一下,他立刻上前几步,来到索腊贝纳之前,拜了再拜说:“索腊贝纳前辈,这都是我的罪愆,要砍伐这西普洛洛斯之森中的树木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主意,想必你也知道天国的近况,塞尔亚斯正大兴土木,那里没有足够的木材,取材料这一重任又落到我一人身上,我带着人马找遍了整个塞尔亚斯也没有现良好的木材产地,于是便理所当然想到它的上阶——西普洛洛斯。”
“没有木材,所有的一切就无法顺利进行下去,无法进行下去,我便会遭到帝上以及天使宫大天使的严厉处罚,我一时情急,才会出此下策,假传帝上的命令是我一人想出,让伽拿斯变为帝上到这里欺骗你归去也是我想出,我十分懊悔,我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罪孽滔天,但还请善良的精灵诗人能够宽宏大量,饶恕我,让我能够继续为天国做事。”
“你为了你们人类的建筑而要毁灭我们精灵的家园。”索腊贝纳言语严肃,“如果我将你们的人类城市变成广阔的精灵森林,你们一定也会很生气吧?”
“是的。”解惠特低头说,“我都是一时糊涂,才会犯此大错,我敢保证,以后我们不会再冒犯你们一丝一毫。”
蓝罗涅斯威武地伫立聆听聆听,伽拿斯一语不。
“可是,在你们天国难道任意一人都能假传帝上之意甚至冒充帝上么?”索腊贝纳转过身,对解惠特一声淡笑,“如果我将此事告知于你们真正的帝上,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蓝罗涅斯脸色顿变,解惠特慌忙解释:“当然是受到死刑的制裁,且这一定会牵连到无辜的统帅大人,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这件事情过去就算是过去,千万不能因为它再滋生事端。”
“愚蠢之人脱离了圣母,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自然是要遭到正义的严厉处罚。”蓝罗涅斯上前几步高声道,解惠特还未反应,却见蓝罗涅斯已抬起那粗壮的臂膀,将手掌按在解惠特的头顶。
“大人,你……”解惠特向蓝罗涅斯瞥视而去。
“你……这是?”他不安地说,他本以为按照蓝罗涅斯在七阶圣殿中告知的去做就能保证自己活命,但此时这场景却从没在他的考虑之中。
“大人……你?你想要干什么?”他不安地重复。
“送你下地狱!让你明白一些应该做与不应该做的事情。”蓝罗涅斯高声道,“既然做了,就应该承担起来,大丈夫怎能苟且偷生?拥有这种糟糕的品质怎么可能是我们白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