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婵轻蹙柳叶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刘宝罗说:“那我们不去游船了,反正每年都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元宵节那天,我约了燕宁,到时候你也一起,见一见她的弟弟,明年你们要一起读书的,我怕有人会欺负燕朗,你在学院里也帮着照拂一二,现在我们先回家,你好好休息,让周妈妈给你煮红糖枣热汤喝。”
刘玉婵确实不太舒服,又加上她是第一回,多少有些紧张,还遇到刚刚那种事情,她确实没什么心情再去游船了,跟着姐姐回府。
路上刘宝罗问了一些那个小少年的事情,刘玉婵说:“我不认识他,也没什么印象,不像是世阀官家子弟,面生的很。”
刘宝罗问:“知道他的名字吗?”
刘玉婵摇头:“不知道。”
刘宝罗说:“那个小少年帮了你的大忙,还花钱给你买了新衣服,在那种情况下,不惊不慌,处理的井井有条,实属难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理应厚谢人家的。”
刘玉婵想到那个小少年后来的恶劣态度,哼了一声:“我是要问他的名字的,但他没说啊,他也没让我问出口,人就甩门而走了。算了姐姐,英雄不留名,留名绝非真英雄。”
刘宝罗:“……”
这都什么跟什么。
刘宝罗叹道:“都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件事情当然就这么算了,不过下次如果再有机会遇到,还是需要好好答谢一番的。”
“知道啦姐姐。”
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想着,肯定遇不到了。
燕宁带燕朗转了一趟北街,一片富丽堂皇的大红灯笼,挂在每一个达官贵人们的宅檐,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好逛的,带燕朗熟悉了一下这条街道,就转到东街去了。
东街很冷清,平时这里就僻静,到了年三十这天,店铺都闭门歇业,住户区的人们要么出去玩了,要么在家中宅着,也没人,很快走完,又绕去西街。
让人意外的是,西街很热闹,卖菜卖肉等的铺子也都是关门状态,但人就是多。
更甚至,沿街都摆了赌桌,每一个赌桌前都有人。
走一圈之后才知道,这些赌桌都是为武场里的比试而设的,也就只有在年三十这一天晚上,西街可以设赌桌,银卫军们不管,任由他们玩。
出了西街,三个人往住宅回,燕宁轻声说:“燕朗,你想比试切磋,以此来提升武艺,四姐姐是赞成的,但你不能跟那些人一样,去押注赌搏的哦。”
燕朗点头:“我知道的,四姐姐。”
燕宁对燕朗还是比较放心的,他答应的事情,一般不会食言,燕朗既说了知道,燕宁就不再多重复。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回到宅子,李妈妈听到动静,披了衣服出来,刚好看到进门的三个人,李妈妈连忙道:“小姐,少爷,你们回来了啊。”
燕宁说:“李妈妈,烧热水,让燕朗洗个澡,我也想洗个热水澡。”
李妈妈说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李妈妈回屋穿好衣服,钻进厨房烧热水,燕朗先回卧室休息,燕宁和念蝶回了后院。
李妈妈烧好热水,三个人洗洗便睡下了。
李妈妈也再次歇息,很快宅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与这一方静谧相比,皇太妃的宅子里却刚热闹,齐横元去了皇家武场,跟陈东雁、杨孝理、付黄贺来了一场武艺切磋,满身大汗回来,推开门便看见了陈鱼容。
齐横元脚步微顿,陈鱼容则是笑着上前,先行礼,又说道:“陛下,你是从武场回来的吧?看你这满头的汗,今晚王公公不在,妾伺候你洗漱吧?妾早已经通知厨房那边备好了热水,现在就让他们送过来,另外,妾还让厨房备了吃的,陛下吃了再睡。”
齐横元皱了皱眉,看了陈鱼容一眼,径自走进屋。
陈鱼容跟上。
齐横元不用问也知道陈鱼容能出现在他的房中,必然是皇太妃的功劳。
齐横元没有发怒,只平静说道:“朕不用你伺候,你去休息。”
陈鱼容好不容易找到能跟齐横元单独相处的机会,哪里肯放过,她有些委屈的上前,齐横元坐在椅子里,她就跪在他的脚边,伸手去拉他的手:“陛下,妾先前不懂事,惹陛下生气了,但妾以后绝不会再做那些惹陛下生气的事情了,陛下别赶妾走好不好?”
齐横元眯起眼睛,冷光从眸底一闪而逝,他垂眸看着陈鱼容,一点儿一点儿将自己的手抽出去。
陈鱼容想抓紧,奈何她的力气拗不过齐横元,最终还是让齐横元抽出了手。
陈鱼容咬紧唇瓣,那一刻险些想哭,但她最终忍住,没哭,只是神情无比悲戚。
齐横元冷漠道:“朕再说一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