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容沙哑道:“陛下,妾只伺候你就寝,等陛下睡了,妾就出去,绝不停留,也不会贸然唐突陛下。”
齐横元压根不给她表现的机会,一字一句道:“出去!”
“……”
“别让朕动手,让你难堪。”
陈鱼容红着眼站起身,忍着眼泪跑出了房门。
齐横元一挥手,大门即刻紧闭。
陈鱼容跑到皇太妃那里,皇太妃刚看完学生们毕业写的论题,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王妈妈在给她捏肩,陈鱼容闯进来后,吓了两个人一大跳,王妈妈捏肩的动作停住,皇太妃也豁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看到陈鱼容泪眼婆娑的样子,知道她没有成功,不免在心里叹口气,朝着王妈妈挥了一下手。
王妈妈立马退出去。
陈鱼容扑到皇太妃怀里,哭着说:“二姑母,陛下他……陛下他……呜呜呜……”
皇太妃轻轻拍着陈鱼容的肩膀,说道:“陛下把你赶出来了,是吗?”
陈鱼容哽咽着点头,说不出来话。
皇太妃叹道:“感情这种事情,急不得的,陛下那般喜爱杨千悦,也没见他宠幸杨千悦几回,对心爱的女子尚且不眷顾,更别说其她女子了,我刚刚都与你说过,要循序渐近,慢慢来,是你太心急,这才受这般委屈。”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陛下要在二姑母这里住小半月呢,你这小半月也住二姑母这里,每天与陛下朝夕相处,多做一些陛下喜欢的事情,我相信,陛下肯定会有所动容,只要陛下对你的态度缓和了,再争宠就不难了。”
陈鱼容抬起头,抹掉眼泪,坚定道:“这次我听二姑母的。”
陈鱼容也觉得自己太心急,反而弄巧成拙,没有亲近陛下不说,又惹陛下生气了。
她回去后反思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好好表现。
初一早上王公公过来了,他伺候君王更衣洗漱,又说了前院的一些情况。
齐横元是知道的,每年初一的早上,前院都非常热闹,各大府邸上的夫人们结伴来给皇太妃拜年,卯时过来,辰时回去,这也才刚过卯时,那些夫人们都还在。
齐横元没兴趣去凑热闹,说道:“朕在后院用膳,晚点儿再去见皇嫂。”
王公公小声说:“这次除了夫人们,还有好多小姐们。”
齐横元侧头看他一眼,王公公立马缩了缩脖子:“奴才就是如实向陛下汇报。”
齐横元心知肚明,王德厚不会说这样的闲话,所谓的汇报,应该是皇嫂让他传达的。
登基三年间,他每年都来皇嫂这里过年,当时只是夫人们过来拜年,并不见小姐们,今年却带了小姐们来。
其意如何,齐横元当然知道。
而皇嫂没有隐瞒,反而让王德厚刻意提起来,无非是想让他充盈后宫。
那三年齐国败亡,皇兄战死,谁有心思想这些,也就是刚刚获得了三次胜利,他们便得意忘形了。
皇嫂也是,失地尚没有全部收复,姜国也没有灭掉,充盈什么后宫。
齐横元甩了甩袖,冷声说:“摆膳。”
以往的三年,齐横元都是等皇太妃一起,但今年没有,他先在后院用了膳,之后便出门了。
他没有坐轿子,就徒步往外走。
王公公亦步亦趋跟着。
燕宁早上起来,写了拜帖到宁府,得到回帖之后,用过早膳,便带着燕朗和念蝶去了。
燕宁尚没有买马车,当然也是徒步而行,好在大过年的,也没有事情,慢悠悠的走过去也挺好的,还能看一看初一的皇城街道。
结果,遇到了也在慢悠悠行步的君王。
燕宁当即拉了念蝶转身,又把燕朗也拉过来,三个人像面壁思过,齐齐的对着墙壁发呆。
念蝶不及燕宁眼尖,没有看到君王,眼睛有些懵的看着面前的墙壁,问道:“小姐,怎么了?”
燕朗也不明所以,但他练武之人,眼神比较快,他是看到了前方有人,却不知道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