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帝五指收拢起来,在熙容腰间紧握成拳,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站稳在原处。
可这会儿他不过刚进偏殿,却中药如此之深,莫非是这媚。药太凶?
容不得江煦帝多想,熙容双颊微红,她此刻意识迷离,闭着双眼,根本不知自身在做着什么,只知道像藤蔓一般缠绕在江煦帝的身上。
她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很快触及江煦帝温热的胸膛,便一边用脑袋蹭他,一边去扒开他的衣襟。
江煦帝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握住熙容作乱的小手,却无法阻止她的脑袋继续蹭自己。他知道熙容此刻不清醒,根本不知后果。
可江煦帝心里清楚的很,他不能那么做。皇家素来注重规矩,女子婚前失。贞是大事。
江煦帝回身望了眼禁闭的门扉,咬了咬牙,先循着气味去灭了熏香,而后将熙容放到床榻上。
他并不准备动熙容分毫,岂料此刻变故突生,熙容感到一片温暖离开她的脸,登时起身抱住了江煦帝的脖子,他原本就只是强撑着无力的身体,这会儿一下子便被熙容拉到了床榻上。
江煦帝那轮廓分明的面容,重重磕在熙容的那团柔软之间。
痛倒是不痛,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江煦帝赶紧抬头,偏偏熙容还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那件粉裙衣襟被撞得散乱,隐约可见雪白如玉的边缘,那高耸就这般挤在他的胸膛,愈发突显出来。
当真是骑虎难下。
江煦帝抽出仅剩的几分力气,双臂勉强撑在熙容身侧,不欲靠近身下的小女子。
偏偏她还自己凑上来,愈发过分地在江煦帝脖子上动嘴咬了一口,口中喃喃道:“好吃,我还要。”
江煦帝:……
他撑在床榻上的指节根根发白,使了极大的力气方才攥紧在原处,没有任何非分之举。
江煦帝自然是想要她的,可绝不是现在,在这等被人算计的情况下。况且,熙容此刻没有意识,若是等她醒来后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便很难收场了。
因此江煦帝皱了眉,抬手挡住熙容的脸,他狠了狠心用力起身。熙容登时松了手,身子重重倒在床榻上,摔得她一阵头晕眼花,一时间倒是安分了。
江煦帝赶紧离开床榻,他整了整龙袍,向暗中的龙卫发出专属讯号。旋即偏殿被破门而入,龙卫们纷纷掩住口鼻,江煦帝快步走出偏殿,面色冷凝得可怕。
他瞧着燕太后闻声而来,满脸惊讶的模样,沉声讽刺道:“偏殿内被下了媚。药,母后倒是好手段,只是您这与青楼老鸨又何区别?”
燕太后一噎,她望见江煦帝在原处立得好好的,一时间心内惊讶不已。偏殿内的药可并非普通媚。药,配合今日江煦帝在寿宴上用下的一道菜,是会很快产生药性的。
没道理江煦帝这会儿还能站在这儿。
她却是小看了江煦帝的忍耐力,以及身子的抵抗力,毕竟是习过武的男子,体魄自然要更加强健些。
江煦帝瞧见燕太后身后的纪氏,见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淡淡道:“沈姑娘昏迷了,劳烦夫人将她送回去。”
纪氏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便听江煦帝又道:“罢了,先让沈姑娘在朕的养心殿歇息一会,傍晚前朕会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辅国公府。”
“这……”纪氏迟疑了会儿,自家女儿无故昏迷在慈宁宫偏殿,她说什么自然都是不放心的,可皇上都发了话,想来是打算亲自照顾熙容,纪氏一介臣妇,唯有相信江煦帝的承诺,便勉强点头道,“那便有劳皇上了,若是熙容傍晚时分还未回府,臣妇便亲自来接她。”
江煦帝淡淡应了声,随即便让宫人将纪氏送走。旋即,他冷漠地看了眼燕太后,那一眼令人毛骨悚然,太后心里发凉,但见江煦帝什么都没说,他吞下一粒清凉丹后,突然回身又进了偏殿,亲自抱着熙容离开了慈宁宫。
待熙容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养心殿的床榻上,手脚有些乏力,头也晕晕乎乎。
她记不得之前在慈宁宫偏殿发生的事儿了,只依稀有昏倒前的印象,可这会儿怎会到养心殿来?莫非,莫非太后设计了自己和其他男子苟合……
熙容一想到这个可能,即刻半坐起来,她捂着晕乎的脑袋,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裙,发现还是江煦帝早上送来的那一件,并未有被扯开的痕迹。
身上盖着条夏日的凉被,至于绣花鞋倒是被人脱去了。这是江煦帝先前亲自给她脱的,从慈宁宫回来,到给熙容喂下解药,江煦帝一路都是亲力亲为,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此刻熙容松了一口气,抬眸时发现江煦帝就坐在自己面前的书桌上,一时间被吓一跳:“皇上!”
江煦帝凤眸冷冷淡淡,打量着她的同时一言不发,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
熙容抿了抿唇,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觉得难以启齿,便讷讷不说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眼神太冷,江煦帝垂了垂眼帘,轻道:“你被太后关在偏殿,还中了媚。药,所幸后来是朕过来,你无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