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每个悦阳山庄的仆役都精神饱满、嘴边含笑,完全不见一般仆役有的懒散、没规矩。
他是不知道武悦阳有什么妙方可以使得仆役个个都脸色红润、心情开朗的,但是显而易见的,悦阳山庄的仆役不会怨天尤人,而且个个提起武悦阳就是伸出大拇指,他能把一个庄子管得这么好,应该也是个能人。
镇甲人了厅,武悦阳出来接待他。他看武悦阳脸色难看,一脸不想见到他的模样,想也知道此行大概没什么好结果,但是为了尊敬的镇澜鹰,总要试试。
「武庄主,许久不见了,小的来向您问好。」他尊敬的哈腰。
「问好倒是不必,怎么?贵堡主有事要你传话吗?」
镇甲急着摇手,隐隐猜出他和镇澜鹰可能有什么他们不知晓的新仇旧恨,但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他家堡主啊。
他澄清道:「不不,这是我私自前来,跟我家主子完全没有关系。」
听到跟镇澜鹰无板,武悦阳这才脸色稍缓,他看了礼物,微微点个头要人收了进去,镇甲这才坐在一旁,小声道:「其实我是为了堡主的婚事前来的。」
「我妹妹不嫁贵堡主,已经是很确定的事情,多谈无益。」哼,还妄想娶亲,再也没这等好事。
眼见他态度坚决,镇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劝解不成,只好用哀兵之计了,相信武悦阳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对曾伸出援手帮助悦阳山庄的堡主落井下石。
「这、这……不瞒庄主说,那一日您山庄的仆役前来,一说有人想要血洗悦阳山庄,我家堡主古道热肠,立刻就驰马飞奔来此相助,这份人情,堡主为人仁德,向来也不会在口头上索求回报,但是想不到这件事后,您却忽然取消了婚约,所谓知恩图报……」
武悦阳脸色立刻拉下,镇甲说来说去,绕了一大圈,还是在说亲事的事情。「贵堡主,他……他根本不是对悦阳山庄有恩……」气得脸色涨红,武悦阳的声调也跟着拔高。
眼见武悦阳一副气得快要倒地的模样,镇甲再度进逼道:「可是堡主为了援助悦阳山庄,被打得面目全非,而且连……连……」镇甲故意把声音压低,以示此事极为机密。
「连命根子都受了伤,那惨状让身为男人的我都不忍卒睹。我家堡主再怎么不好,但是为了悦阳山庄,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今天我不是求武庄主您报恩,而是希望庄主别落井下石。您知道,受了那种伤,又加上被退亲,身心的打击是雪上加霜啊!我家堡主最近茶饭不思,一定就是打击太大了。」
武悦阳脸色微变,他当时怒愤交加,所以用力踢了镇澜鹰那里,但是真的把他踢得那么严重吗?
「同样身为男人,我相信庄主应该可以理解男人那里出了问题的心情。我真怕我家主人不能替镇家传宗接代,他那里连大夫看了都连连摇头啊。」
镇甲说的不全是谎言,自从退亲后,最近的镇澜鹰的确变得失魂落魄,他只是故意把伤势说得很严重,还拾出大夫的名号,果然武悦阳脸色就变了。
「虽然大夫说医得好,可是这难以启齿的伤,恐怕会造成堡主以后内心的阴影,再加上被庄主您退亲,堡主的男儿自信就更加大受打击。」镇甲口沬横飞,越说越夸张,为了逼真起见,还掉了好几滴忠仆泪。
武悦阳站了起来,镇甲看得出他内心不安,却强装平静。
「你家堡主的伤,真的那么严重吗?」
「大夫说的,哪还有错!」镇甲装出一脸委屈,「而且我镇甲讲话最是公道,不是事实,我是不敢讲的。」
武悦阳顿时一脸倨促不安,他在盛怒之下狠踹了镇澜鹰的下部,难不成真的把他踢成了太监吗?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的错?
「我事情忙完后,立刻去看看贵堡主。送客。」
见事情有了转机,镇甲差点欢呼出来,但是眼眶还是滴下几滴感动的眼泪,讲得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其实满肚子都是诡计。
「我就知道武庄主您人俊心好,绝不会坐视我家堡主受这种天大的罪。」
武悦阳在镇甲离开时,吩咐仆役给了他一盒糕点,其实他哪爱吃什么糕点,但是回到房间后,穷极无聊,弄了块来吃?吃得他嘴里都是花香味,他爱不释口,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武悦阳内心交战着,虽然对镇澜鹰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一想及他把他伤得那么严重——连大夫都这么说,那一定凄惨不堪——而且又是踢在那个部位,万一真的造成了永久的伤害,自己岂不成了镇家的罪人。
他越想越是良心不安,过了中午,没吃几口饭,就策马上天鹰堡去了。镇甲早巳料定武悦阳今天会来,所以马上就到门口迎接,正要唤人奉上香茗,武悦阳摇了摇头,「不必,让我跟你家堡主私下谈谈即可。」
镇甲巴不得如此,但还记得要摆出满脸凝重,在武悦阳耳边加了些话,「请庄主口下留情,我家堡主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别太刺激他。」
「我知晓轻重,你去吧。」
镇澜鹰一得知武悦阳来到天鹰堡,心里既怕又慌,以前只知道要离他离得远远的,赶紧逃跑就行,但是现在他却是想见他又怕见到他。
他的凶悍让他招架无力,但是他那柔软的躯体、不堪一握的腰肢,还有在床上艳美的神态,又让他几乎失了魂。
一想起那天武悦阳气得毁亲,娶不娶武悦心,镇涧鹰已经不是太在乎,但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藉口和武悦阳见面,就让镇澜鹰吃不下睡不好,连自己也不太晓得自己为何如此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