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皇上抽了点空闲时间绕路来到了春雨舒和馆,却见屋内意欢紧张的往身后藏着什么。
皇上几乎下意识的伸手去抢,可待他拿到手中时,却只能倒吸一口气。
是一方染血的素帕。
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为何?”
意欢默默垂泪不肯回答。
齐汝被唤了来,诊断后只沉痛道:“皇上,舒妃肾气虚弱,这段时间太过悲痛惊惧,引发了旧疾,怕是,怕是……”
皇上怒喝道:“说!会怎么样?!”
齐汝跪地,垂头道:“怕是身体会日渐衰退。”
这话,皇上听齐汝说过了好几次,所有他说过的妃子无一例外都香消玉殒。
可是,和旁的不一样。
意欢肾气微弱,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呀。
皇上几乎被愧疚淹没了,只敢吩咐齐汝好好照顾舒妃,便快速的离开了春雨舒和馆。
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意欢将手帕丢到了一旁。
愧疚?
皇上心底就算愧疚到了极致,也不会承认他错了。
帝王怎么会错呢?
意欢轻轻笑着。
不说也好。
也能让她将心底最后一点关于皇上的情彻底抹干净。
夜幕降临,九州清晏殿暖阁内,弘历半靠在软榻上,迷茫的看着虚空。
他遣退了伺候的人,只一个人呆在暖阁内。
这七天,看着意欢一步一步的虚弱下去,他是心疼的,也同样心痛十阿哥的离世。
但,也该停下来了。
他如此,舒妃也该如此。
一个孩子逝去,可以用新的孩子来弥补。
他希望舒妃懂得,也希望舒妃能够配合他,早些从痛苦之中清醒过来。
他需要皇子,也愿意给舒妃更多的宠幸,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