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救火,查看有无人员受伤。”严清川对着下属吩咐完这一句后便走了,惯常笔挺的脊背稍弯,脚步虚浮。
谢予安还楞在原地,直到身侧的容时说道:“还不快去。”
谢予安回过神来,连忙跑向严清川离开的方向。
房间里,严清川整个人靠着椅背,将头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按在额头,好似倦怠极了。
房门打开,她睁开一条眼缝看向来人,声音冷淡,“何事?”
谢予安走到她身前,看到那白皙手背上被灼伤泛红的一片,轻叹一口气道:“刚刚是我太着急了,不该那样吼你。”
严清川沉默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谢予安将她受伤的手拉到身前,一边擦着药膏,一边问道:“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一黑衣人前来卷宗室行窃,恰好被我撞见,那人逃跑时纵了火。”严清川懊恼道:“此人很可能就是杀害知县大人的凶手,卷宗室有极为重要的线索,他不想让我们发现。”
谢予安宽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其它线索的。”
两人没再交谈,谢予安给严清川手背擦好药后,仔细端量她身上其它地方,问:“还有哪里受伤吗?”
严清川抿了抿唇,微微偏头,“没有。”刚说完,她却忽觉脸上一凉,抬眼看去,是谢予安拾着干净的帕子正在为自己擦脸,想来是在火场上被熏黑的污渍。
她抬手捉住谢予安的手腕,声音有些吃紧,“你”
谢予安全然不觉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事实上,她此刻也却是没存什么别样的心思,只是单纯想替严清川擦净脸而已。
“好了。”擦完脸,谢予安收了手,她心里踌躇着自己是不是该走了,便听见严清川忽地唤她。
“谢予安。”
她心头一跳,状若无事地回:“怎么了?”
“你同我说,线索没有命重要,那你方才为何不顾性命之攸闯入卷宗室?”严清川站起身,逼近谢予安身前,两人身量一般高,目光直直地交接在一起。
“嗯?为何?”
谢予安被这审视的目光逼得后退了一步,后腰磕到了桌角,迫使得她不得不往后仰了仰,双手撑在腰后按住桌沿,力道大得指尖略微发白。
“因为严大人是我视若知己好友的人,好友有难,怎可袖手旁观?”她脸上带着惯常吊儿郎当的笑容,看似轻松地说道,心里却是心虚得紧。
听到这一句,严清川倏地退开了身子,半敛着眼,低喃道:“知己好友吗”不待谢予安回答,她接着道:“如此也好,不过知己好友便不必了,我不喜与人结交,与你更谈不上志趣相投。”
“你我二人,以往是上下属关系,日后也是,明白了吗?”严清川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