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真没事儿。
真的?
真的,逍遥姐。张霈拿指甲狠狠掐着桌沿。
王逍遥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皱了皱眉:行吧。听老师说你这也才出院不久,记得好好休息。
嗯。
那回见?
回见,逍遥姐。
张霈挂了这通电话,闭了闭眼,又给于程飞打回去。
呀,霈霈。于程飞似乎总是心情不错:在做什么呢?
没干什么。于哥找我什么事?
我?我猜到霈霈不开心,所以来慰问一下。于程飞不知在什么地方,背景里有人群在低声齐唱说不清是什么语言的颂歌。
张霈鼻子一酸:嗯。
于程飞换了个手拿话筒,声音仍旧四平八稳:大学生活么,总是会遇到挫折的
张霈截断他的话:他们都知道了。
嗯?
我有那种心思的事,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哇哦于程飞说:这可真是小泽要知道这事儿得疯了。
你别告诉他!张霈慌了:我后悔了她在于程飞跟前永远跟小孩似的,说话不知不觉就带了哭腔: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感觉我以为我会没事的
于程飞当然不会做添麻烦的事情,他扫落肩上积起的雪,声音隔着话筒也还仿佛带着暮时雪片的敦柔:原来是这样。
是
那要怎么办呢?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张霈也一如既往地知道她从他这儿寻不到半点主意。除非他起了兴趣,否则永远都懒洋洋半阖着眼抱胳膊看戏。
藏起来。
怎么个藏法?
把感情,藏起来,说谎编造骗过去然后恢复成之前那样子。
这样于程飞兴致缺缺笑一声:这样不正视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吗?
电话里一下子静下来,于程飞耐心地等,过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惶然喃喃道:不知道于哥我不知道现在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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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临近毕业这段时间是最辛苦的,会非常非常辛苦,别累垮了,好么?
那头应了一声,道声再见挂断电话,于程飞眯起眼睛来。
他这边正下暴雪,他买三明治被困在便利店门口了。
一片雪花正巧吹落在他眼皮上,冰凉的一点,很快被体温融化了。
先生,外面风大,您可以进店来休息?好心的店员敲敲玻璃,看着落地窗外那个亚裔青年。
青年没回头,却伸手捂了捂胸口。
呀。他自言自语道:活不长了,于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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