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妪说:“你巡了一夜,带云儿雪儿去休息吧,别累坏了它们,你更应该好好休息。”
“是!”豹奴带着两头猎豹而去。
鬼妪对聂十八说:“我们也回去梳洗一下,准备出外到树林,里练功。”
“是!鬼姨。”
在隧听雨轩的路上,聂十八问:“豹哥每夜都带云儿雪儿巡山,难道这里还有人敢在夜里闯来?”
“它们不是防人,而是防其他凶猛的野兽闯进来。”
“这里有什么凶猛野兽的?”
“老虎、豹子、豺狼、山猪都有。自从有了云儿、雪儿之后,它们就极少在这一带出现了。云儿雪儿不是将它们扑杀,就是将它们赶跑,所以山林里的鹿呀、山鸡呀、免子呀,才能平平安安过日子。”
“没有猎人来这一带打猎?”
“这里山高、路险、林深,荆棘处处,绝少猎人到来。也有个别猎人在附近十里外的山岭上出现,只要他们不大量捕杀山鹿,我们就不理会,由他们捕捉。”
“他们捕杀多了怎么办?”
“我和豹奴,雨儿就会装神弄鬼吓跑他们,令他们不敢再来。”
聂十八回听雨轩梳洗完后,鬼妪也梳洗完了,并从厨房带了午饭,便转到外面山野树林里去了。一到树林,鬼妪便传给聂十八太乙门轻风千里轻功的各种身法和招式。这一门轻功,身法、招式不多,只有十二招式身法,但运用起来,都变化无穷。再与树摇影动的身法一结合,那就成了如幻似影的惊人轻功了,练到最佳的境地,就是在人们身边闪过,人们也发觉不了,仍以为自己身前身后并无一人,就仿佛是一阵微风掠过一般。
聂十八记熟了这十二身法招式的要诀之后,鬼妪指着一株参天主树的粗大横枝说:“孩子,你跃到那上面的横枝上去,看看能不能站稳。”聂十八看了一下,见这树的横枝比听雨轩的围墙还高三四丈,便凝神运气,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就腾空而起,一下便跃到横枝上面去了,只是仍站立不稳。他急忙抓住了另一枝小树枝才站稳了,不然,他又会掉下去的。
聂十八是第一次跃到了这么一个高处,一颗心不由有点噗噗乱跳。鬼妪点点头说:“孩子,你跃下来,注意提气、闭气,脚尖先落到地面。要是站不稳,就用你的十八滚。”
从这么一个高处跃下,聂十八又是平生第一次,他定了定神,便纵身跃下,真的站不稳,便以兔子十八跑的身法就地一滚,再纵跳起来,才没有伤及身体,却扬起了不少的尘土残叶。
鬼妪说:“孩子,你这不算轻功,顶多只能说是高一点纵跃而已。不要紧,一步步来。”
初时,聂十八以为自己能纵上这么高的树枝,又能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是轻功了。现在一听鬼妪这么说,茫然了,问:“那什么才算轻功?”
“一般来说,轻功,就是身轻如燕,可飞檐走壁,来去无声无鼠,纵上跃下,不闻响动。你这么纵上跃下,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怎能飞檐走壁?而且还发出这么大声响来,那不叫人发觉了?”
聂十八听了默然无语。鬼妪又说:“好的、俊的轻功,就不是飞檐走壁这么简单了!”
“哦?那应该怎样?”
“那就是踏雪无痕,能在草尖上掠过,轻得人立在豆腐上而不烂,辗转之间,已去百里之遥。传说唐代有位轻功大师叫什么空空儿的,其轻功举世惊奇,时去千里,来去无声无影,快如流光逸电,没人能见,千里杀人,只在瞬息之间。”
聂十八惊愕得睁大了眼睛:“那不比鸟还飞得快吗?”
鬼妪一笑:“鸟算快吗?要不比鸟快,又怎能在空中捉到飞鸟的?孩子,只要你勤学苦练,你将来就是一个空空儿,说不定比他更好更快。”
“鬼姨别说笑,我连站都站不稳,怎能和空空儿相比的?”
“我才不是说笑哩!现在你的师父,他老人家的轻功,恐怕早已超过空空儿了。就是空空儿在世,也会自叹不如。”
“真的?”
“孩子,他老人家一直从河南盯踪你到岭南,你发觉了没有?别说你没有发觉,就是你的什么鬼影侠丐吴三、穆家父女也没有发觉。”
聂十八一想也是,别说师父在鸡公山上的神出鬼没,就是在长江的大浪中,师父的突然出现,就令吴三叔叔和穆家父女惊震了。
鬼妪又说:“孩子,别多说了,你在练这一轻功时,一定要依据我传你的运气方法和招式,更要沉着、勇敢。要是你能跃上那枝横枝上站稳后,再跃到其他的一些小枝上,做到枝不动、叶不接,那你的轻功算是初步练成了!”
“什么?还要枝不动、叶不摇的?”
“是呀!孩子,让鬼姨我做给你看。”鬼妪说完,身形轻纵,便跃到一株高树的小树梢上去了,果然是枝不动、叶不摇,仿佛像一飞蝶似的,飞落在枝叶丛中,没有任何响声;又仿佛是林中的仙子一样,出现在枝叶之中,令聂十八惊喜、羡慕不已。跟着,鬼妪又轻轻飘落下来,仿佛一片残叶似的飘落,没任何响声,地上寸土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