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老板娘是完全不肯承认错误的死硬派。小姜同志连续一上午沟通失败后不得不痛定思痛改变作战计划,打电话给车队老板,大概是听了老板娘一上午的唠叨过于心力交瘁(吵不过对方),心有不忿的小姜同志很小人的挑拨人家夫妻,要求老板休掉悍妻。
此等小人行径自然引来全公司侧目,随即大家捧腹大笑,看了一天笑话的同事几乎都意犹未尽,明明下班时间已到,却纷纷作忙碌状竖起耳朵听壁角。
我被八卦情绪传染,不知不觉跟着留下来听后续发展,就此错过先死人类一步回家的大好良机。
他做完事出来,吆喝一声下注赌小姜同志短期内绝对无法对完那笔胡涂帐。
人类骨子里有好事好赌的天性,一经渲染,同事们个个摩拳擦掌跟着下注,当着当事人的面很不讲人权的议定以三日为限。
眼看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开,死人类得意的笑笑,搭上我的肩走出门去。
一路上我都在为无辜牺牲的小姜默哀,不小心忘记了早上的小小插曲,直到电梯到达死人类居住的楼层,我才想起来,现在似乎必须在龙潭虎穴中做个选择。
死人类目前的状态还算正常,我决定先忽略他,偷偷打开天眼,看了一下我家的状况,科克老头正捧着魔法书嘴角念念有词,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冷不防让我想起族中有他不中意的学生,数度被他以各种理由变成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把对方变成一棵树一朵花一只青蛙也就算了,偏偏大长老为了显示他的法力高超创意独到,变成树的常常让人家长出脚,变成花的会有两只章鱼手,变成青蛙的则常常演绎动物版的三头六臂,据德高望重的大长老自己的解释那是为了避免被变的族人显得太普通被其它族人忽略,会不小心踩到受到额外伤害。
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算计着把我变成什么,我郁闷的再度把意念集中起来去注视风无痕,她大小姐正在厨房,围着我家唯一的一口锅搅拌着一陀绿油油的冒着泡泡的东西,然后大概是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掏出瓶瓶罐罐往里面加佐料,只见气泡咕噜咕噜的冒得更大声之后,扑得一声,那锅绿色浑浊的东东就这么平白变成了浓稠的红色液体,我吞吞口水,看起来真得很像美味新鲜的人血。
估计我等下若进门去,风大小姐一定会一力推销这锅天晓得什么配料制成的伪造品。
叹了口气,相比之下,死人类看起来安全无害多了,大不了,等他变成有害我再溜之大吉好了。
计划一定,我就厚脸皮的提出要求在他家借住两天,死人类上下左右打量了我半天,在我几乎不耐烦的决定去投奔虎精时,他才微笑的点点头。
昨天背了一晚上咒语,白天上班光顾着工作听笑话,睡意还勉强克制得住,此刻看到床,我就忍不住打个哈欠,对打开公文包显然预备继续工作的死人类道了句你自便,就倒向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隐隐约约听到死人类哭笑不得抱怨:“居然有客人叫主人自便的。”然后自言自语的似乎在考虑我占据了床他要睡哪里。
我一觉睡醒就得到了答案,见死人类正好整以暇的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在我身旁,月色宁静,听得到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我靠过去,凑进他,他还是睡得很熟,那我就不客气了!
嘴唇触到死人类的脖子,奇怪,这家伙的警觉性也太低了点?这个到底是空城计还是埋伏?
不管了,实在很饿,从风大美女搬来后我就不怎么敢动冰箱里的食物,此刻有新鲜的看起来应该比较健康的绿色食物在旁边触手可及,不享用而在此犹疑,实在枉为一名吸血鬼。
舔舔干燥失血的嘴角,獠牙缓缓的伸出来,死人类促不及防的忽然睁开眼,我一呆,见他眼中笑意盈盈,目光清澈而明亮,分明不见半丝睡意,切,果然只有诸葛老头才会玩高风险的空城计。
“怎么了?半夜失眠?”死人类好笑的见我快速收回獠牙。
“是啊是啊,今夜月色如洗,星辰满天,这么美好的夜就这么睡掉实在太可惜了。”住在人家家里觊觎主人又被逮到,我只好顾左右而言它。
死人类看看窗外美好的月色,赞同道:“不错,的确是良宵。”
见他露出早上那种阴险的笑容,我暗自做好瞬移逃离现场的准备,一边不忘松懈他的戒心,“几百年来睡掉的良辰美景多了,不在乎今晚,”对他挥挥手,“继续睡觉继续睡觉。”
“我可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来浪费,”死人类低低沉沉的笑,语中竟然有丝落寞,“人生苦短,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趁他恍惚的看着月光似乎在忆苦思甜,我脚底抹油就打算闪人,BT长老和恐怖美女此刻应该睡了吧,说不定我偷溜进去还能在卧室睡上几个小时。
可惜死人类反应太快,我身影一晃,还没擦过异空间,就被他扯了回来。
扣住我双手,死人类低头叹息一般吻下来,在碰触到我的刹那,似乎听到他接近无声的说了一个名字,从来没听过的,很陌生的发音,然后他望着我的眼睛,却又似乎透过我看着很遥远的过去,令我一时间有些惘然。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直到早晨,我和死人类都没有睡觉。
做工精致的木板床在几声轻微的摇晃后,接下来几乎要塌了一般剧烈的振动几下,然后响声稍轻,但一直响到凌晨。
晨曦透过薄薄的窗帘,几许余光照在我的手臂上,我十分不习惯的爬起来抓住角落厚的那块窗帘,刷得一声,结结实实的挡死了阳光。
室内一下子暗了很多,我不由的呼出一口气,血族这见光死的体质实在是比较适合昼伏夜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暗中,还是看得出死人类一贯的笑容胎死腹中。
我苦笑,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