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看到达尔大尼央是在认真地说话。
“去旺多姆314的大路,”他回答说。
“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圣莫尔门。”
“坏蛋,要是你欺骗我,”达尔大尼央说“明天就要吊死你!”
“您呀,如果您追得上他们,您是不会回来吊死我的,”那个军士低声地说。
达尔大尼央耸耸肩膀.对他的随行人员做了个手势,然后策马离开。
“从这儿走,先生们,从这儿走,”他一面向军士指的围栅门奔去,一面大声喊道。
可是,既然公爵已经逃走了,守门人认为最好是把门紧紧锁牢为妙。于是,他像强迫那个军士那样,又得强迫这个守门人开门,这样就又浪费了十分钟。
过了最后一道障碍,这一队人又像刚才那样向前飞快地赶路。
可是,所有的马不能保持同样的活力,有几匹马无法这样无节制地长久奔跑,三匹马在跑了一个小时以后停了下来,一匹马倒在了地上。
达尔大尼央没有回过头来,他甚至没有看到这种情景。波尔朵斯很镇静地告诉了他。
“只要我们两个人赶到,”达尔大尼央说,“那就足够了,因为他们只不过四个人。”
“说得对,”波尔朵斯说。
说完,他用马刺刺他的马肚子。
两小时以后,几匹马已经接连不停地跑了十二法里,它们的腿开始发抖,它们喘出的白沫在骑马的人的紧身上衣上东一点西一点它们的汗渗进他们的短裤里。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好让这些可怜的畜生喘口气,”波尔朵斯说。
“不能休息,让它们累死吧,让它们累死吧,”达尔大尼央说,“我们已经到了。我看到了刚留下的踪迹,他们经过这儿最多才一刻钟。”
确实大路的侧面被马蹄踏过。在暮色的余光里看得到人马的踪迹。
他们又向前走。奔了两法里路后,末司革东的马跌倒了。
“好呀,”波尔朵斯说,“现在是腓比斯完蛋啦!”
“红衣主教会赔您一千皮斯托尔的。”
“啊!”波尔朵斯说,“我才不在乎这个呢。”
“我们再往前赶,快跑!”
“行,只要我们能跑下去。”
果然,达尔大尼央的马不肯再向前走了,它不再呼吸了。他最后一次用马刺刺马,可是并不能催马再走,马反而倒了下来。
“啊!见鬼!”波尔朵斯说“瞧,伏尔甘吃不消了!”
“真该死!”达尔大尼央满把抓住自已的头发,叫了起来,“应该停下来!波尔朵斯,把您的马让给我骑。怎么啦!您在那儿搞什么鬼名堂?”
“喂!见鬼!我摔下来了,”波尔朵斯说,“或者不如说,是贝亚尔倒下来了。”
达尔大尼央想叫人把马扶起来,这时候,波尔朵斯竭力要从马蹬里拔出脚,可是他看到鲜血从马鼻孔里流出来。
“三匹了!”他说。“现在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一刻,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别出声!”达尔大尼央说。
“有什么事?”
“我听见了马嘶声。”
“这是我们的一个伙伴,他来赶我们了。”
“不对,”达尔大尼央说,“这是前面传来的。”
“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波尔朵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