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茗怔了怔,眼珠子飞快的转动着,说话时的语气依旧是坚定的。
“不想知道,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管嘴上说的如何绝情,面上的踌躇不是假的。
魏蕴了然的笑了笑,倒是没有多加勉强。
“行吧,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参合你们的事情了,悠悠的身份穆远并不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就不说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顾意茗呆愣住。
顾意茗想起她与穆远在车上的那番对话,脸色青了又白,机械似的重复道,“他不知道”。
魏蕴见顾意茗恍惚,微妙一笑,给她肯定的答复,“是的”。
顾意茗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又气又恼,差一点就从她自己嘴里说出她最不想让穆远知道的事情。
生气的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魏蕴要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
沉默片刻,顾意茗盯着魏蕴,质问道,“你是故意告诉我的”。
故意让她紧张,引着穆远来找她,故意让他们呆在一起,又故意的和她提起一个故事,为了让她走进安排好的陷阱里,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魏蕴微微笑了笑,并不意外她能猜到,没有在情绪的失控中爆发出来,还能顺着她的话察觉到不对劲,光是这一点就让魏蕴对顾意茗生出好感来,就好像突然找到一个棋逢对手的人,嗅到一点点同类的味道。
但光是一点好感,是不能左右大局的。
魏蕴很轻松的开口,没有感觉到顾意茗的敌意一般,还在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意茗,或早或晚都会有人说起这件事的,瞒不住的”。
顾意茗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就因为瞒不住,魏蕴就可以自主做张的替顾意茗做决定,她以为她是谁。
骨子里的傲气使然,顾意茗没有与魏蕴争辩的意思,争执也许还正中魏蕴的下怀。
顾意茗抿了抿唇,不想再听魏蕴胡言乱语,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直截了当道,“你留下的账本,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魏蕴没有顾意茗想象中的紧张,倒也问了一嘴,“你看了吗,账本现在在哪里”。
顾意茗半真半假的回她,“你走后不久,我在房间里翻找到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联系不上你,就邮寄给了警察局”。
魏蕴脸上露出一抹笑,顿了顿才道,“这样也挺好的”。
魏蕴的反应让顾意茗觉得从始至终魏蕴就没在意那本帐,既然不重要,又为何要找自己呢,做了这么多,又说了这么多,难道不成是为了撮合她与穆远。
魏蕴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可除此之外魏蕴还能从中得到什么,顾意茗实在看不出来。
还有一点,她匿名举报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魏蕴难道就不担心有什么变故吗,又或者是说她的举报也是魏蕴计划之中的。
顾意茗越想越觉得魏蕴不可思议。
“你们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
来时纠缠不休,走时倒是痛快。
屋外的雨声滴滴答答的透过玻璃传到耳边,眼看人要出去了,顾意茗没忍住喊道,“外面下着雨,带把伞吧”。
魏蕴人走到门口,看顾意茗木着脸递过来伞,接过在手上掂了掂,颇有些意味深长笑着道了声,“再见”。
顾意茗没有错过那份深意,瞧着那渐行渐远的人眉头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