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菲奇怪道:“这个逍遥子,到底是什么人?”
凌花落道:“是一个很好的坏人。”
苏媚霞不甚明白,问道:“很好的坏人?那他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
凌汀却哑然而笑,“落儿,你的这个朋友还真特别。”
凌花落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的朋友。??先不说这个了。娘,初前辈对孩儿有救命之恩,段龙霄抓住他的女儿,就是逼他出面;若段龙霄见不到初前辈,初姑娘会很危险!孩儿绝对不能不管!”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有许任何反对之意!
凌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就和当初看过《冥水秘鉴》后要去中原为家人报仇时一样坚定!
凌汀知道他心意已决,无论自己怎样相劝都不会听进去,沉思片刻,便平淡地说:“我和你一起去山河会。”
苏媚霞和陆菲菲同时说:“我也去!”
凌花落背对她们,“此行凶险,你们都不许去!”
凌汀第一次听到儿子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心中竟产生一丝赞许之情,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张了。但她表面上仍作出长辈的威严,怒斥道:“落儿!你要冷静一些!你一个人去山河会,能打倒几个人?怎么可能救出初姑娘?”
凌花落摇头道:“孩儿根本没打算要打倒谁。”
苏媚霞道:“那你,要如何救人?”
凌花落斩钉截铁道:“我要用自己去交换初姑娘!”
凌汀却不以为然:“只怕段龙霄未必会答应!”她转到凌花落的前面,直视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落儿,你想救初姑娘的急切心意娘能理解。但是如今在段龙霄的眼里,初锦岚对他的威胁要比娘更大,所以他是绝不会舍弃初姑娘而虏获你的。再退一步说,就算他同意让你换走初姑娘,必会以你为人质,要挟娘的性命,你明白么?”
凌花落醒悟,“娘,对不起,孩儿太冲动了!”
凌汀道:“娘并非吝惜自己的性命,只是觉得你这么做并无意义。”
凌花落道:“那孩儿该怎么做?”
凌汀沉思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凄凉之笑,看向凌花落的双眼也莫名地涌现出怜爱与悲悯之情,“为娘,自有办法。”
天都峰顶,穿天座前。
黄山久晴的天空今天却阴云密布,阵阵冷风撕扯着山河会的旌旗,在昏暗的天空下飞扬跋扈地猎猎舞动着。
麓隐先生在那张擂台上正襟危坐,两侧站着“狰狞二使”林铮、薛宁;山河会十二堂主各率诸多堂众,立在擂台周围。
擂台一角,初韵柔被反手捆着,两名弟子以剑架颈,将她挟持在那里。
凌花落、凌汀、苏媚霞、陆菲菲四人走上穿云座,站在众人面前;凌汀不愿暴露身份,以斗笠遮面,与苏、陆二人一起立在凌花落的身后。
麓隐先生朗声大笑,“凌花落,本座久闻你少年俊杰,早想与你一会,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本座却是不料你竟如此重视这个小丫头!”
凌花落怒斥:“无耻之辈!放了初姑娘!”
麓隐先生道:“凌花落,你真不愧是风流倜傥!上次比武大会,有红衣美女相伴;今日一见,身边又有可人相陪;现在又这么紧张初姑娘,我麓隐先生实在佩服!”
凌花落更怒,上前一步吼着:“你说什么!你这卑鄙小人,连真正的身份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口口声声自称‘麓隐先生’,为何不告诉诸位,你便是西昆仑掌门人段龙霄,你所抓的这个姑娘便是南初月谷主初锦岚的女儿初韵柔?”
听到“西昆仑”“南初月”这两个名字,十二堂主个个吃惊不小,不约而同看向段龙霄;几名堂主不禁惊异:“传说中的暗门!”
段龙霄却不慌不忙地说:“不错,我先前的确是西昆仑掌门人。而这位姑娘,不过是你的一个情人罢了;如果她是初锦岚之女,怎可能如此轻易被我擒住?”
苏媚霞醋意顿起,怨声问道:“凌花落,他说的是真的么?”
凌花落没有理苏媚霞,也知道无凭无据,根本无法让众人相信初韵柔的身份;但他既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便以此为话柄,说道:“你竟然无视百年鉴天之约,该当何罪?”
段龙霄哈哈大笑,“那你凌花落在中原滥杀无辜,践踏暗门祖训,又该当何罪?”
众堂主一听段龙霄此言,又纷纷将目光投向凌花落,洪耀、穆杰、林荣、冯颐等人个个满脸杀气,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凌花落却早料到段龙霄会这么说,对他说道:“既然你我都是罪人,为何不与我共同伏罪,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我凌花落今日敢来这里,可甘受中原众位剑刺刀剐,你敢么?”
段龙霄见他有如此胆识,心中暗自惊异,先前气焰竟有所折。
林铮狡辩道:“你身为冥水宫少主人,在中原作恶多端在先,段掌门才会出任山河会盟主,率领中原群雄共讨魔教!”而后看向初韵柔,“这位初姑娘令你如此担忧,想必也是魔徒一伙!段掌门既然已是山河会盟主,便有责任将你们这群十恶不赦之徒消灭掉!”
凌花落不理林铮,仍看着段龙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初姑娘,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