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有一疑问,想请师又指点、”蔡伤恭敬地道。
烦难大师淡然而平静地道:“说吧”
风儿说当世之中还有人会使怒沧海刀法,弟子不明白”蔡伤很直接地道。
“当世还有人会使怒沧海刀法吗?”烦难大师依然紧闭着双目,有些惊讶地问道。
“风儿说,他曾与北六镇起义军首领破六韩拔陵交过手,发现他所使的正是怒沧海刀法,只是内功心法并不是以本门的无相神功为主,而偏重于阳刚之气。
烦难大师一阵沉吟,喃喃地道:难道是你那个叛徒师叔并未过世“弟子还有师叔?”蔡伤与葛荣同时一惊,问这烦难大师不由得深深地吸了日气,淡然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旋又似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般悠然地道:“你师叔叫破六韩盖世,当年你太师祖圆寂之时,成就佛身,化为一舍利,这圣舍利之中蕴有你大师祖毕生的精华及天道的秘密,传言留与有缘之人,后圣舍利由你师祖天空掌管,可借你师祖并未能真的悟通这圣会利,也便无法窥通天道,达至般若,成不朽之佛。”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那一日,师门重宝圣会利意不翼而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师祖竟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圣舍利,因为当时的确也只有我与师祖才知道那圣舍利收藏的地点,你师祖的怀疑也并非无理,只是这数十年,他一直在研悟圣会利,使得他本身所具的佛性慢慢洗去,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倾向,于是我便直言提出这种迹象。谁知你师祖并不听,反而更不容我有任何分辨,便要我交出圣者利,否则便打折我的腿。”饭难大师讲到此处,不由得露出一丝微微伤感的淡笑。
“那一天,风很大。也像这个时候一般寒冷,再有几天便是过年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快到近年却发生了这样一件绝对令人悲伤遗憾的事,那天我怎么分辨也没用,你师叔只在一旁似乞求一般动我把圣会利交出来一一”说着竞似返回了五十年前的岁月似的。
“视死,若是你拿的,你便交出来吧,师父养育我们这么大。我们怎能对不起他老人家呢?”破六韩盖世的话正像是为那燃着的人上添油一般,将天空大师的想气风传更胜。
“我没有拿,若是我拿了圣舍利,叫我死后下至十八层地狱,受尽千万种酷刑。”烦难大声道。
天空仅充气的皮球一般瞪视着烦难,冷冷地道:“你以为发个誓便可以算了吗?盖世,你去他的房间给我仔细找!”
烦难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悲愤,他从来就未曾想到一向视他为亲子的师人今日竟如此不信任他,如此对他,更值的却是被他视为手足的师弟也在一旁加油添薪,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愤怒,但他并没有反抗,知道一切的反抗都只是徒劳而已,他更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决不会怕人接。因此,他只是定定地跪于地上。静静地品尝着心底的悲愤。
良久,破六韩盖也在房中呼道:‘找到了,师父”
天空大师狠狠地瞪了烦难一眼,也不管面色苍白的烦难,急冲入房中,果见被六韩盖世掀开烦难的一块床板,从那暗拒之中拿出一块亮晶晶的石头,正是那块遗失的圣舍利。
烦难的心在这一到几乎已经麻木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回事,他绝对没有偷那块圣会利,这一定是一个骗局一定有人陷害他,因此他心中悲愤便像是烈火一般燃烧起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天空大师声音冷得像冰一般问道。
烦难心种有些麻木地净望了破六韩盖世一眼,依然果决地道:“不是我输的,但我无话可说。”
“事实具在,你还否认?”天空大师怒意大炽地问道。
“这绝对不是弟子偷的,师又难道还不明白弟子的为人吗?”烦难大师解释道。
“你还狡辩——”天空手掌高扬就要击下。
烦难将双眼一闭,竟变得异常平静地道;‘师父要弟子的命,弟子无话可说,但弟子的确是不甘心我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只是若能以一死了却师父心头恨意的话,那便请师父下手吧。”
天空大师一呆,破六韩盖世括日道:“对呀。师父,或许真的有人陷害师见也说不定呢,请你饶了师见这一次吧、”
天空大师冷冷地打量了破六韩盖世一眼,吸了口气道:‘我们门下绝对不能容许有任何不诚实的人,事实具在。我绝不容他在我的门下。”说着竟一掌斩在宾门与风下两穴之上,决然地道:“你走吧!”烦难只觉得一阵麻痹遍行两腿,但他却没有哼半声,他的心也似乎随这一斩而完全麻木,而行眼泪滑出眼眶,只是重重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语调极为平静地却有些颤抖地道:“谢谢师父不杀之恩,弟子一定会找出害我的真凶——”
“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再不是我的弟子,你另飞高枝吧,今后你的一切都再与我无关。”天空极为冷漠地打断烦难的话道。
烦难的心头几乎在滴血,但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他很明白他师父的脾性,所决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更改,说出口的话更不可能收回,虽然天空大师跟着慧远学过十几年的佛学,但他原是份家之八,更是一代武林家庄,十几年佛学潜化了他的那暴戾之气,却因近十多年来参悟圣舍利不得法,而让他潜化的暴戾之气重升而上,几乎让他坠入魔道,因此,绝对不会有悔改的可能。
烦难不再说话,只是又重重地磕了六个响头,这才艰难地撑起身子,咬着牙,拖着几近偏瘫的双腿向山下爬去。
破六韩盖世似乎有些不忍心,进屋将他的一些行囊都给他送了出来烦难却修然一笑,并不接下,只是淡淡地道:“现在只有你在师父的身边。你要好好地侍候他老人家。”
“我会的,无论师又怎么对你,你永远是我的师兄、”破六韩盖世眼眶做湿地道。
烦难淡然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看待,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破六韩盖世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道:“我明白师兄对我的心意,我相信师兄绝不是偷圣舍利的人。”
烦难走了,在风中,很冷的风,在微薄的雪地之上,爬了下山,没有半点流连,也不曾回头虽然这一路上极为艰苦,但却并没有将他心中的愤怒与悲愤化解——“后来,我以自己的内息不断地尝试着修补双腿的箕门与民市两穴,也只有这样才可以使自己的双腿恢复行走能力,你师祖毁去我这两大大本也等于毁了我的足大阴牌经与足少阴胆经,我所需要修复的不仅仅是这两大大道,更是要打通这两大经脉,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两处大道修复。却将这两条简脉打通,使自己悟出了无相神功,将这两大被败坏了的大穴移走”烦难大师做做有些叹息道。‘后来师父可曾查出那嫁祸之人?”蔡伤与葛荣同时间道。
烦难叹道:“那嫁捐于我的人便是你师叔,当我练成无相神功之时,腿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而功力更增进了极多,无相种功乃是根据你师祖的破罗潜阳’神功演化而出的。
‘波罗潜阳’神功上重阳刚之气,乃是至刚至阳的劲道。而无相神功更是阴阳相融,收发由心,同样是纯正而博大,但经无相神力所发出来的劲气使怒沧海的刀法,威力便要强大数倍,我刚出江湖便听说你师祖升天,以你师祖的功力本不应该如此早便升天,我便又重新回山,但你师叔意借我是被逐出门墙的弟子,不可以得见你师祖的遗体,其坚决程度使我起了些疑心,后来,我夜深入堂,发现你师祖竟是受了重伤,后因气愤过度而去,于是我便检查了一下师祖的遗物,却发现了一封给我的信,上面几手将他的死因士却写明,原来你师祖起先与天痴尊者的师父白云上人比,便是要争佛道之长,比武之后。你师祖以一招之差败给白云上人,由此受了极重的内伤,更发现那次偷圣舍利嫁祸于我的人正是你师叔,而白云上人也正是你师又怂恿来的。只有当你师祖升天之后,又没有我这个师已在中间他自然便明正言顺地可得到了圣舍利,如此心机尖叫人心寒,而当你师祖得知真相后竟活活气死,这真相也是你师叔当日向他讲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兵不血刃地气死你师祖,当时你师祖气得昏过去,你师叔便以为他死了,才出去办后事,而你师祖却又在此时醒来,以血写下此书,本不望我能获得,可是苍天偏偏如此有眼,竟让我得到了,于是我便去找你师权,将那遗书与他对质,他并不否认。但他只将我当成一个废人而已,他根本不会相信我可以真正地打通腿上的筋脉,更没想到我居然会无相神功”
“后来他败了,我并没有杀死他,因为我下不了手,于是他负伤而逃,我也未曾追,当我处理好价师祖的后事后,便去找白云上人比武,仍是以佛道为名与他决斗,那次,我与他战成平手,江湖之中再也没有听到过你师叔的行踪,我却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因为圣舍利仍然在他的身上,这一代竟是十年,我依然未曾得知他的踪迹,只是白云上人却又一次来找我比武,那时候你们还小,可能并不记得当时的情景,那一次我胜了,也是仅以一招之胜赢了他。而白云上人也因此而积郁成病死去。但天痴尊者却是他的摘传弟子,他是一个奇才武功竟比白云上人更好,更创出世人难比的左手划法,而我在这时也找到了你师叔,他却怎么也不肯交出圣舍利,正当我要夺他性命的时候。却间得一婴儿的啼哭,这么多年来,你师叔不仅仅在苦悟至舍利,而且已经娶妻生子。便因为婴儿的啼哭,我并没有杀他,后来也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悟出了圣舍利之中的奥秘。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你师叔,两天痴尊者在几年后及约我比武,那时你们都应该记事了,于是三次决斗,他仍是败给了为师,便有了二十年之约。”烦难便着了却了一个心愿一般长长地呼了口气“那照师父的说法,这破六韩拔陵很可能便是师叔的儿子?”蔡伤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