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筱白正在喝何嫂送来的生姜红糖水,听乔子冠这样一说,差点一口红糖水喷了出来。
“你和夕沐是堂兄妹,有点像也正常。”一旁的乔兆森冷淡开口。
乔子冠继续戳宝宝的脸,继续说道:“我跟这孩子有缘呢,你们看,我一抱她,她就对我笑。”
乔兆森过去看了眼,顿了下说:“可能是肚子饿了。”
…
八月十五日,是乔夕沐的满月酒,满月酒跟结婚酒席一样,都是在红微山庄举行,另外同样难得是,每到这种大日子,她都可以收到某人寄给她的神秘礼物,上次是一本没刊登过的杂志,这次是一封已经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
慕筱白坐在山庄外面的围栏上,长廊上挂着的红灯笼将夜暮笼罩在一片红晕之中,长廊对头种植了很多栀子花,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栀子花开的时候,一阵夜风吹过,清淡的栀子花香味隐隐约约飘入鼻间。
山间的风有些凉意,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发现也是冰冷一片。
“怎么坐在这里?”乔兆森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慕筱白扭过头对他笑了下:“你来了啊?”
乔兆森取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跟我进屋,这里冷。”
慕筱白站起身,抬眸看着乔兆森:“我们去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乔兆森拉着她的手不放,眼里猛地闪过一丝慌乱:“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慕筱白:“我想现在说,就现在。”
山庄里面是一片闹腾,吴美玲抱着孩子在酒席间穿梭,明亮的灯光打在客人们的脸上,将他们嘴边的笑意晃得格外灿烂。
乔子冠不知道在乔云清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乔云清朗声大笑起来,接着站起来接受来客的敬酒。
在路过书房的时候,慕筱白往大厅里看了眼,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乔兆森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她视而不见,加快脚步往书房走去。
微红山庄的书房布置地完全是民国风格,多彩的琉璃窗,繁华的水晶吊灯,画着富贵花开的厚重地毯,还有位于书桌后面的红色雕花床榻。
乔兆森立在一个颜色清雅的大花瓶旁边,从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可以看出,对于今晚的事,他多少有些知晓。
慕筱白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最近她的身子还是虚得厉害,不管吴美玲怎样给她进补。不过待她坐下来的时候,又发现脑袋絮乱了,语言不知道从那里开始组织,所以她又站了起来。
乔兆森反而出奇的平静,抬眸问她:“想跟我说什么?”
慕筱白也抬头看向乔兆森,停顿了半秒,然后说:“我今天把离婚协议书带来了,等下你签下字。”
乔兆森把手放进裤袋里:“你现在开什么玩笑。”
慕筱白扯笑:“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可能离婚这话跟你说多了,就怕你以为我还只是说说而已,所以今天我把东西都带齐了。”
乔兆森突然笑了起来,语气奚落:“这次的离婚,你准备多久了?”
慕筱白想了下这个问题:“挺久的。”
乔兆森身子微微一僵,然后平静地看向她:“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还要如此坚持……”
慕筱白:“现在这情况,对于你来说,是挺好的。”
乔兆森静默。
慕筱白低着头,垂着的手微微弯曲,食指有些颤抖,不过等她抬头说话的时候,语速虽然缓慢,但是语气却是平稳的,这点真的出乎了她的预想,她曾经想过自己会以怎样歇斯底里的样子把真相陈述出来,但是如今真的开口陈述了,倒平静了。
“你和粱奕洲上演那么久的戏,是时候结束了吧。”
乔兆森有些意外看着她:“你知道了?”
慕筱白垂眸:“上次宾馆捉奸,然后是粱奕洲跟我讲的故事……其实都是为你的暗渡陈仓做幌子吧。”
乔兆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看向她的眼神,里面闪过几许波动。
“原本我以为这些事情只是你旧情难断演变出来的,不过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情啊爱啊的,何况是你乔兆森,那些浅薄的情爱怎么能满足你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娶我,锦宸的绝对控股权才是你的目的啊,不,你的目标不是得到锦宸,而是通过梁氏挖空锦宸,等乔云清让你将锦宸转手给乔子冠的时候,它不过是一个空盒子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在架空锦宸?”乔兆森从袋里摸出一包烟,拿出打火机点了两次,不过还是没有点着,然后他将烟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