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你瞧瞧我是谁!”
魏颖杏目愠怒,逼不得已之下,玉碧的小腿奋力揣在了陆行的小腿上,将她被束缚的右手救出。
青丝掩面,魏颖顺势翻了个身子,右手将青丝撩开,露出了绯红的脸庞,左手用力一拽,将大多数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这才盖住了多数春光。
“你?我……”
陆行这才瞧清魏颖的面容,杏梅含怒。哪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
“……”一时愧颜沉默,陆行不知说何妥当。
“公子还是回去吧,颖便当今夜之事并无发生。”魏颖失落地侧着脸,脸颊半数藏到了青丝中,声音哽咽:“明日,我便会搬出照南轩,回自己的小宅子里待着,望公子勿要寻我。”
陆行的额头冒出冷汗,彻底从方才的中醒悟过来,察觉腹中的燥热难平,他一道剑气沉入肺腑,以破釜沉舟的能耐将药性彻底泯灭。
“是今天下午喝的那碗汤药,小钰和丹儿竟然敢给自家公子下药!我非得教训你们一番。”陆行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才想起那碗梨花香的汤药。只是这话他不可能跟魏颖去说,若是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怕是魏颖就真一点留下的心思都没了。
“颖……很美!”陆行坐在床沿,给魏颖留出了空间,脸庞微侧,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道:“不似人间女子,让人望而倾心。”
这翻夸赞的话落下后,魏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神采,她抬起眼帘看向陆行,搭在床褥上的玉手紧了紧,良久,开口道:“公子谬赞了,容貌是天赐,非颖之所愿。颖早年嫁于一名书生,可惜命不好,夫君早逝,颖是一名寡妇,望公子自重。”
这一句话既接上了陆行的夸赞,又是表明了魏颖的立场。饶是心思缜密若陆行,也是心声错愕,到底是怎样的遭遇,能让魏颖芳龄十九便能有如此玲珑心思。
陆行心生不忍,看着魏颖的一双杏目,如圆月般深深地勾着他的心弦。陆行很清楚,他已经迷上了这样一位知分寸、明事理的姑娘。
“颖,留下吧。”陆行站起身子,他伸手将床头的肚兜和亵裤捧到怀中,仅淡淡留下一句话,便走出了里屋。
“今夜我不动你,用你的贴身衣物代替。我会寻个良辰吉日,照着天地的规矩来迎娶你。当然,明日你若是要走,我不会强留……”
“咯吱,”房门被打开,又再度被人关上。
此刻的里屋,有嗖嗖的动静。
魏颖无力地倒在床上,脑袋侧靠着枕头,青丝掩面,仅能瞧见淡粉的两瓣嘴唇,其间有莹莹玉齿。
床褥仅盖到腰间,青丝落到胸口,如乘凉的大树,将白皙的春光尽数遮蔽,仅能瞧见些许红润的沟壑。
柳腰玉肤,小腹上没一点赘肉,甚至还能瞧见陆行用手指勾勒的一个半圆,红印尚未消褪。背如柳条,比起月色还要白皙,骨骼之处有些许红晕,是方才和陆行磕碰时留下的。
“公子,恩~”魏颖握在床上,一个翻身,整个身子几乎从被褥中掉了出来,她蒙头扎进枕头中,耳根子处已是通红。
静若处子,她虽是寡妇,但夫君猝死在洞房之时,何为男女之欢,何为周公之礼,这些魏颖都不懂。可滚烫的脸颊,炙热的心跳声,无一不再告诉魏颖,仅是方才十余分钟的招架,她已经隐隐对这位拿走了她肚兜和亵裤的公子生出好感。
听其耳畔,似有琴音,曰: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
屋外的走廊,陆行昂着头沉思,心中默读着清心咒,目光顺着藻井看向高空的月亮。
月亮、怎么缺了一角?
陆行眉眼微皱,心声寒意:不对,是有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