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鸡打鸣。
“柳丹扬——”陆行咬牙切齿地瞪着衣不蔽体的柳丹扬,看着她眼中一脸的无辜,陆行又不知从何骂起。
陆行连忙打量着房内的装饰,再三确定是小钰的房间后,陆行的底气就更足了,不是摸错门就好。
陆行搓着额头,思考着昨夜发生的诸多事情。喝酒勿事啊!真让柳丹扬和小钰钻了空子。
“小钰是不是在你房间?你两从那碗梨花味的汤药开始就在算计我是吧?”
陆行右膝抵在柳丹扬的小腹上,右手划过她的玉颈,食指和大拇指捻着她的下巴,道:“把衣服穿上,随我去书房,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于你。”
撵着柳丹扬出了房间,陆行余光扫过床头的淡紫色肚兜和亵裤,脑中又是一阵头疼。
该如何面对黎芮?这个问题近乎无解。
二人来到书房,陆行从一个暗室里拿出一份卷轴,道:“照南轩的碟子要不转移,要不抬到明面上来。否则等我离开贾城,你等会被东周府衙清算的。”
柳丹扬穿着紧身便衣,面色严肃,一动不动站在桌案的一侧,道:“公子说的是,一切听公子安排。”
听我安排?问你意见呢!陆行皱眉看向柳丹扬,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严肃不变的面色,良久,才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不生你气,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更小钰怄气。你给我好好说话,到底哪一种更适合照南轩这条线的碟子。”
柳丹扬眉头稍扬,面色松弛了不少,拱手道:“禀公子,照南轩扎根贾城十余年,已是根深固地。若无东周朝堂插手,地方官吏我等都能通融。”
“若是整条线撤离,日后再想安插一张同样规模的请报网,恐怕会付出百倍的代价。”
陆行点点头:“行,以防万一,我今日去一趟府衙,与官府打个照面。”
“往后照南轩便搬到明面上来,算是雪津城在贾城的一个据点。”
“咚、咚——”问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一个大嗓门响起:“世子,大事不好了,魏姑娘要走了!”
陆行嘴角一抽,看着身侧一脸震惊的柳丹扬,亦是假装露出困惑的眼神,道:“为何?”
……
一处幽静的房间,案前摆着几个盆栽。
两个亮丽女子的脸色都不算好,似乎争吵一触即发。
“你要走?为何?”黎芮出声问道,她想不明白,魏颖昨日还与自己因为陆行而争吵,仅一夜的功夫便要离开。
魏颖弯身整理着几件衣物,多是小钰在她刚住下时送来的。她没有搭理跑来询问的黎芮,自顾自的将衣物装进同一个行囊。
“公子为难你了?他动你身子了。”黎芮几乎是抱着肯定的语气说的,她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魏颖抬眉,却不是看向黎芮,而是将案前的盆栽挪到向阳的地方。
“你若是想留,便留下。你我不同,你美姬出身,会哄男人开心,在哪都吃香。”
黎芮冷眉一冷,她最瞧不惯的便是魏颖这副永远冰冷的模样。她忽地伸手拽起魏颖的右臂,将对方腕口的衣袖推开,白皙的右臂内侧有一个青鸟印泥。
守宫砂还在……黎芮目光一滞,握着魏颖右臂的手不自觉的使劲,指甲陷进了魏颖的白面的嫩肌里。
“放手!”魏颖话如琴音,化为风刃将黎芮的手打开,冷声道:“我是寡妇,没你的释然。于我而言,留在世子身边不算什么好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