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竟觉得有些惋惜,随即将围巾折好后又放回袋子里。
程颂倒不以为然继续说:“你知道那人走前,跟姑奶奶说了什么?他对她说‘meetingyouwasfate,beingyourfriendwasachoice,butfallinginlovewithyouwasbeyondmycontrol’。这场不该有的爱情终究不会有以美好的结果收场。不过,虽然结果不太好,至少过程是美好的。我猜,姑奶奶给那餐馆取名清秋馆,也是为了纪念那段爱情吧!至于你手上这份礼物,她至此收藏十余年了,如今再拿出来,也就只当作是个物件儿,早已不值钱了。只是我不知她竟然日日都将它带在身旁。”。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礼物,那我就更应该还给她了。”,我想了想,还是应该还给程奶奶。
程颂却笑道:“我说了,你留着吧。她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会再收回去。而且,她喜欢你。”。
说罢,程颂站起身,朝里屋走廊处走了几步,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不困吗?”。
听闻,我才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跟上他。程颂将我带至与书房正对面的次卧,并告诉我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他与我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到进门处,停顿两秒后才将房门关上。我站在床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上床睡觉。正待我刚好躺下,准备伸手按下床头的开关时,门外一阵轻叩房门声响起。我立即弹坐而起,心怀胆怯说出三个字:“怎么了?”。
程颂在门外,轻声问起:“我可以进来吗?”。
我愣住片刻,随即应声让他进来了。
程颂打开房门后,我见他手中怀抱着一个巨大的月球灯,正正是他满怀的大小。他在我面前将那灯打开,月球灯立马放射出淡黄色光芒,他在房间四周巡视一番,紧接着说:“这个给你放床尾吧。这样你关上灯就不会害怕了。放心,我就在隔壁。晚安。”。
我眼睁睁望着程颂的一举一动,就像老鼠见了猫那般小心警惕着;得知他只是来放灯以后,我才轻呼出一口气,随即与他说道:“晚安。”。
程颂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正好,我方才还犹豫着关灯与否的问题,这时便可放心大胆地按下熄灯钮。床尾处那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线,将本该漆黑一片的房间照得如黎明的天空。自从被关在地库以后,我不敢再独自待在任何一个漆黑如墨的空间里。我的室友们为了不让我在宿舍楼熄灯后感到害怕,也给我买了许多小巧可爱的夜光灯,有兔子灯、小熊灯、星星灯,三盏灯轮流上班。方絮是一个夜晚不见光才能睡的人,却为了我,在我出院前提前买好了睡眠眼罩。对我来说,她们真的是如天使一般存在的人;不仅在她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我做出了改变,还从不在我面前抱怨自己失去什么。
由于下午的运动量超载,此时又处在这样一个温馨的房间里,我很快便睡了过去。只是半夜里,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间,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我冷静了许久,感到口干舌燥之余,便想到客厅找口水喝。但当我打开房门,却见从书房门缝隙下仍有光亮透出。我没有看时间,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心里便默想着程颂莫不是还在学习?满怀好奇之下,我亦不敢再打搅他,于是,只好独自到客厅找水去。
许是对这房间的不熟悉,我发现眼前漆黑一片;两扇房门中透出的光线似乎不够将我眼前的空间给照亮。我一路摸索着前行,却不小心撞上了转角处的柜子,那柜子上的东西发出一阵轰隆声响!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令我不禁立即蹲下身捂着额头,来不及去思考那柜子发出的声响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程颂准是被这响声惊动了,疼痛之余,我听见背后那扇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程颂紧张地冲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痛苦又慌张地回道:“没事没事。。。。。。”。
程颂定是不信我,只听闻他快步朝我走来,随即很快便找到开关将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打开。他见我蹲在地上,就走过来一手抚摸着我后脑勺,另一手温柔地将我的额头抬起。对于他突然的触摸,我顿时惊讶得连额头上的疼痛感也忘却,只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程颂将我放在额前的手拨开,皱着眉头,满怀心忧地查看我的“伤势”,嘴里还不忘关切地说着:“你在找什么?我不是说有事叫我吗?还碰着哪儿没?”。
他的一连三问,倒教我不知该先回哪一个了。见他如此紧张,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不起,我想找水喝。光线不够,没摸着开关,撞柜子上了。”。
程颂如释重负轻叹一口气,一时无语凝噎,一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神情。他将我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也随着我坐下。只闻他用手轻轻地将我额前的碎发拨开,随即我便瞧见他脸上那副心疼的面孔。还来不及细想间,就见他突然将自己的脸朝我靠近了半尺,惊吓之余,我不禁将身体朝后仰去,想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程颂却快速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我后背将我揽了回来,嘴里还说着:“别动。”。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不敢动弹,面红耳赤间,紧张得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了下来。而他放在我额前的手却仍旧未停止动作,在那被撞的地方边沿小心试探着红肿的范围。不慎被他触及到痛点时,我便忍不住闭上了眼。他被我的反应吓得立即缩回了自己试探的手,并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撞红了都。你这是使多大劲拿自己脑袋去探路啊!别碰了,坐着。”。
他见我欲伸手去抚摸自己的额头,便轻声喝止我,我立即一动不敢动坐在沙发上。程颂转过身弯下腰端起茶几上的热水壶在一个空玻璃杯中倒上一杯水,并将那杯子递给我之后,才起身走到方才被我撞得乒乓胡响的柜子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后,才又回到我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