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易时的目光没办法从贺昭的脸上挪开,往那片绚烂多看半眼,喉结微微滑动,他哑着嗓音说:新年快乐,我的宝贝。
&esp;&esp;贺昭微微笑了一下,贴着易时的嘴唇碰了碰,跟着改了口:新年快乐,我的男朋友。
&esp;&esp;易时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但是贺昭并不只是要这个,他主动地蹭了蹭易时的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你再亲亲我吧。
&esp;&esp;于是,易时按着他的后脑勺,又吻了下去。
&esp;&esp;贺昭的体温越来越高,烧得理智全无,贴着易时抚摸他的肌肉,闻他皮肤上的味道,易时不知是被他磨蹭得痒了,还是想到别的,任由他胡作非为,只低低地笑:你现在真像春天的猫。
&esp;&esp;春天的猫?
&esp;&esp;贺昭才不管那么多,他的羞耻心又离家出走了,神情间全是最原始本能的渴求,在易时的下唇很轻咬了一下,睁着眼睛笑着说:你干脆说我发情好了。
&esp;&esp;易时也笑了,他很少这样笑,贺昭眼睛不眨看着他,又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是这样的啊。
&esp;&esp;易时摸了摸他的脸:长大了。
&esp;&esp;贺昭很喜欢易时这样摩挲他的脸,往他手的方向偏着蹭了一下,依然看着他,掰着手指数:我们才认识一二三四,四个月呢,我就长大了啊,也太快了吧?真奇怪,怎么才四个月,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四年,十四年,四十年了。我们以后一起长大,好不好?
&esp;&esp;易时的手很烫,伸进他的衣服里顺着脊椎往下滑,眼睛比平时还要深邃幽深,他盯着贺昭看了一会儿,应了声:好,你想怎么长大?
&esp;&esp;贺昭原本是很正经说这话,易时这话却意味深长,忍不住笑着重复:我想怎么长大?
&esp;&esp;窗外是寒冬,不知是谁推开窗雀跃地低声呼喊:下雪了!
&esp;&esp;有小孩也跟着兴奋地喊:下雪了!
&esp;&esp;贺昭在这座城市生活了整整十七年零四个月,太了解这座城市。南方城市冬天的信号从来就不是下雪,这里难得一遇的雪也和北方的皑皑白雪不同,是零星雨水中夹杂着细微的雪片,薄如蝉翼,从空中落下的雪子触地便化为寒冷的湿意。再严重一点儿,也不过是地面撒了一把食盐的程度。
&esp;&esp;但对于长居于南方的人而言,周边冒白尖的山顶,半空中漂浮着些微泡沫般一触即化的雪花,就足够惊喜。
&esp;&esp;外面小小地热闹了起来,老小区的人都住得久了,街坊邻居很熟悉,推开窗户,谁跟谁都能搭几句话聊起来,聊这难得一见的寒冬细雪。
&esp;&esp;只有他们拉上了窗帘,外面什么光景都和他们无关,只沉浸在屋内的温暖旖旎里,如同阵阵春潮来袭。
&esp;&esp;易时一贯清明冷淡的眼眸映着昏暗的暖光,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额角泛起些许汗湿,下颌线紧绷,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esp;&esp;贺昭大约明白为什么这时候易时总盯着他看,他也很喜欢看着易时一点点失控,和平时完全不同,只有他能看见的模样。
&esp;&esp;贺昭被扣在怀里却忍不住主动地凑近吻易时,一下又一下,和他的呼吸一样急促,最后咬着易时线条分明的肩胛骨,轻哼呜咽。
&esp;&esp;疼吗?贺昭缓和了下来,整个人都透着懒洋洋的惬意,赖着易时,不让易时去洗手,摩挲着易时肩膀上他咬的牙印。
&esp;&esp;不疼。易时说。
&esp;&esp;扯平了,上次你咬我,这次我咬回来了。贺昭眼角弯弯地眯起,语气懒懒的。
&esp;&esp;易时拉开抽屉,取出湿纸巾,连扯了好几张替贺昭擦手,再缓慢给自己擦手,然后弹了一下贺昭额头。
&esp;&esp;干嘛。贺昭脸还有点儿红,捂住额头笑。
&esp;&esp;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太黏人,但嘴上不能承认:我都没说你,小易,你干嘛在这儿备湿纸巾?
&esp;&esp;什么时候回来?易时不理他的问题,垂着眼眸问。
&esp;&esp;2号晚上或者3号早上,我写不来那么多作业,总要留时间回来抄。贺昭说。
&esp;&esp;好。易时说。
&esp;&esp;你舍不得我,贺昭眯着眼笑得开心,笑得只留了一道眼缝,眼睛一转,又说,我会早点回来检查你有没有乖乖在家写作业。
&esp;&esp;易时看着他:你也得写,元旦之后
&esp;&esp;元旦之后是月考,月考之后距离期末考也就不远了,他当然知道。
&esp;&esp;知道了,知道了。贺昭捂住他的嘴巴,不让易时老师上线破坏现在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