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熟悉,麟儿花花都激动不已,她自然也辨别得出来。
笑吟吟地回头,眉如远山:
“你回来了?”
莫三郎摸了一把麟儿的头,打开门走进来。
“回来了。”
却见今日温盈好像与往日不同,笑中更有几分喜意。
然后在她引导下坐到桌边,见到了桌上那碗一看就知是出自大家之手的百味羹。眼眸暗了一暗,却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说了一句:
“手艺长进得这么快?”
“这不是我做的。”温盈道,要是她真能一夜之间长进这么快,那就好了。“我哥哥来了,这是他做的。”
话刚说完,宋舒慎正端了一盘波菱菜从厨房走出来,与坐着的莫三郎刚一碰面,两人连忙怔了怔,随后一个站起来,一个快步走过来放下菜,互相鞠了一礼。
都来不及温盈介绍,两个人早已经问候了起来。
“兄长好。”
“妹夫好。”
倒是相当自觉,也省的自己费事了。
只是她夫君,实际比哥哥还要年纪大些,他跟着自己称呼兄长虽然不错,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
温盈笑着插话道: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夫君和哥哥这样规规矩矩地见面称呼反倒显得生分了,不如互相称个名字,倒还叫人听着舒服些。”
于是那两人就听话地又再互相恭敬地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姓名。
“莫三郎。”
“宋舒慎。”
“……”
温盈垂下了头。
男人的世界她不懂。
还是端菜去罢。
进进出出地端了好几次才把菜端完,小小一张石桌已经快要摆不下,统共是一道百味羹,一道七宝素羹,一道茭白炒笋,一道波菱菜,一道东坡肉,一道炒蛤蜊,此外竟然还有一道用葫芦和面筋做的假河豚,和一道雕花蜜饯,拿各种水果雕成了精致的芰荷、秋菊、菱花等各式各样的花样。
就这样还不够,主食竟也有好几种,蜜枣鸡头米粥,跟一盘羊肉馒头,还有三鲜羊汤面。
温盈看得眼花缭乱,同
时也实在是有些害怕,莫三郎见识过哥哥的手艺,以后可否会嫌弃自己?
宋舒慎终于停了忙前忙后,坐下来,对温盈说:“我还炖了一小盅荸荠梨汤,是止渴降燥的,待会儿吃过饭过一个时辰,你可当成茶水喝。”
温盈笑了笑:
“难为哥哥操心。”
“你是我妹妹。”宋舒慎认真地说,“你打小就有喉痹之症,这病说重不重,却十分折磨人,每每发病时任是陌生人瞧了也会于心不忍,做哥哥的又如何放心的下?多操些心,也是理所应当的。如今你不在家中了,哥哥也无法日日照顾你,一定要好生保养。”
她小的时候,有一次顽皮,冬天时跑到了外边去,一个人在大雪地里玩了半天,结果回来就生了一场大病,得了喉痹,吃东西喝水都喉咙疼得不行,鼻子也塞得呼吸困难,就这么生不如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