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包厢内的气氛愈发凝重,石雨婷的面色显得格外严峻,刚刚陶伟的一次灵息泄露太过巧合,竟与他的话语交织在一起,使得在场之人误以为她在指认自己乃其修炼时产生的杂念。
韩霄忍俊不禁,朗声戏谑道:“陶师兄,你可曾讲究过修为涵养?在此关键时刻频发‘灵音’,实乃有违修行界的公序良俗啊。”
陶伟羞愧难当,内心懊悔不已,暗自思量:为何在这紧要关头,体内的真元竟然如此不受控地逸散而出,且这逸散的真元之气,犹如脱缰野马,根本难以约束。
他愤然喝道:“你……”
然而,话语尚未完全出口,一股股更为汹涌的真元波动再次自他体内迸发,接连七八次的“灵音”轰鸣于包厢之内。此番不仅声响巨大,而且蕴含的气息更是浓郁刺鼻,十余次过后,尽管包厢空间宽阔异常,此刻亦被那肆虐的异味充斥得几乎令人窒息。
韩霄忍不住惊呼:“乖乖,陶师兄,你的真元外泄怎会如此肆意妄为?既有雷霆之势,又带有腐朽之气,真教人叹服不已。”
他连忙拉起石雨婷的手:“咱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处吧,否则待会儿怕是要在这异味之中昏迷过去。”
石雨婷本欲以礼相待,但那气息实在过于辛辣刺鼻,令她无法继续忍受,只得随同韩霄以及方济廷两人一同离开了包厢,前往外面寻找一丝清新的天地。
黄小茹原打算借此机会亲近陶伟,想与他共度难关,以此博取他的好感。然而仅仅过去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已无法抵挡那冲天的异味,慌忙逃离了包厢。
牛皓天与杨旭面面相觑,他们本是前来辅佐陶伟,按理应坚守到底,然而这令人作呕的气息确实超出了他们的极限,简直让人无法承受。
更糟糕的是,陶伟体内的真元还在源源不断地逸出,不断地向着四周散发出新的气息波纹。
勉强支撑片刻后,两人终究顾不得颜面,急匆匆地夺门而出,留下陶伟一人尴尬地独自立于空荡荡的包厢之中。
直到此刻,陶伟仍不明所以,自己用心策划的表白之举,耗费重金定制的千年灵材炼制的寿礼,居然全都败给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真元失控!
众人离去后,他也无法继续待下去,若再停留片刻,恐怕他会因自己溢出的真元气息而头晕目眩,届时将颜面扫地。
迫不得已,陶伟赶忙将包厢内的几扇窗户及通风设备全部开启,并退至门外。幸亏腹中真元已然耗尽,不再有新的气息外泄,才使得局势稍显缓和。
此时,一名服务员恰好路过包厢门口,见到几位客人皆站立在外,疑惑地询问道:“诸位道友,何故不在包厢内休息?莫非包厢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陶伟心中正憋着一团火,闻言不由得怒喝:“滚开,本公子乐意在外面待着,此事与你何干!”
服务员见状,忙低头道歉,退避而去。
服务员惊愕地离去,当他途经雅间门户时,神情骤变,忙以手掩鼻,慌张逃离此地,显然他猜测方才的贵宾在室内进行了某种难以言表的修炼行为,以至于引动如此强烈的气息波动。
良久之后,屋内的奇异气息逐渐散去,众人这才重新踏入雅室,窗户则始终敞开着,未曾关闭。进入房间后,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关于生日礼物的话题无人再提及。
为化解这尴尬氛围,牛浩天开口道:“诸位,今日乃是为雨婷仙子贺寿之日,还需振奋精神,欢喜庆祝。”
杨旭接言:“说的是,让我们高歌一曲,以此传达对雨婷仙子的诚挚祝愿。”
方继亭轻戳韩帅:“老二,你怎不抓紧时机展现一番修为?”
韩帅面露苦笑回应:“你还不清楚我那歌声如何?他人尚且五音不全,我却是连一音都不全,上去献丑倒不如置身事外。”
黄小丽赔笑提议:“若论歌唱,无人能及我们陶大师兄,他曾是江南灵学院的卡拉oK大赛魁首,实实在在的歌道王者。此刻就有劳陶大师兄赐予大家一曲吧。”
提到唱歌,陶伟仿佛瞬间摆脱之前的尴尬,重拾自信心。他虽显纨绔,却自幼接受了精英式的修道教育,身怀多种神通。尤其是对于音律一道,本就颇具天赋,加之后天不懈修习,其歌声确要比常人高出许多。
他接过传音符篆,再度朝石雨婷言道:“雨婷,这首曲子我早已为你筹备许久,每日皆会静心演练,只为在你诞辰之日为你献唱。我要让你知晓,你是我心中的瑰宝,你是我魂牵梦绕的花朵。”
随着话语落下,乐声悠然响起,陶伟凝视着传音符篆,开始吟唱:“一花独放总有钟爱,千峰繁花唯你是心头挚爱……”
坦白讲,陶伟的歌声的确动人,即便无法比拟专业的歌诀修士,但在众多凡俗修士之中,已然堪称翘楚。韩帅满脸颓丧,尽管家中亦富饶丰裕,但他父亲坚守古训,一心望他入世修行,接受的尽是考取仙道学院的功课本领,艺术一类毫无涉猎,加上自身并无此类天赋,如今只能无奈地看着心仪之人被对手炫示才华。
方继亭洞悉一切,既然已来此地,又怎能坐视自家兄弟被人压制?更何况陶伟明显是个花花公子,石雨婷这般出色的仙子若是真的落在他手中,未免太过可惜。
陶伟愈唱愈投入,愈发显得气势如虹,举止间亦愈发张扬。杨旭、牛浩天、黄小丽三人轮流为之喝彩助威,这让陶伟越发得意忘形,仿佛刚才丢失的颜面已尽数找回。
正当陶伟即将唱到曲中高潮部分,玫瑰二字还未脱口之际,忽觉喉头一股气流翻腾而出,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