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讲不清楚,我不愿失去他,你已经尽了职。”他简单地说。我于是把乔治的电话给了他,心想戴维森也许就不会付我佣金了。话说回来,这只用了我不到三天的时间,能值七万五千元的报酬吗?李曼用了三十五万美元雇佣到一位称职的国债交易员,专做G7发达国家的债券交易,给我们公司的佣金将是三十五万美元的25%,也就是说七万五千美元!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数目!如果公司要从我的收入中抽成65%,我拥有35%,我也有两万多的收入。加入公司才六个星期,能拥有两万多的收入,而且是完全靠自己挣来的,那是多么令人鼓舞的事!不要说35%的提成,就是10%也好啊!
但我跟他们没有合同。没有合同?公司培训时,不是讲得清清楚楚的:没有合同,绝不能做事。我为什么忘记这点呢? 我突然间像漏了气的皮球,瘪了。
我打这么多国际电话,钱是哪儿来的?我为什么要好大喜功啊?
在以后的两天中,我既不敢给乔治和戴维森去电话,也不敢告诉老板――我瞒着不讲的一个很大原因是想让他们惊喜一下,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结果,适得其反,还越走越远。我心如针扎,各种听来的关于银行也骗人的故事,整天在我耳朵里轰鸣。第四天一早,我鼓起勇气给戴维森去电话,正是戴维森接的。他一听是我,便高兴地对我讲乔治从伦敦飞到了香港。
“眼见为实,让他看看我们的具体情况。”然后他又补上一句,“你是一个做人力资源的天才。乔治在人品、相貌、行为举止上都是我们的人。他的技术也正弥补我们的不足。你今晚帮我打听清楚他的报酬,明天告诉我。我们明天在送他回伦敦之前要给他合同。”
“好的。”我控制住自己的欢乐。 “你挣到了你的报酬!”他说,然后挂掉电话。
我高兴极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银行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我什么也没多想地冲进大老板的办公室,告诉他这一喜讯。他非常高兴,拍着我的肩说:“恭喜你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客户和第一位应聘者!”
我欢天喜地回到格子间。
十分钟后,小老板米切尔来到我的格子间,让我将客户与应聘者双方的名字、电话都写上,以及薪水的提议,谁搭的线,等等。我老老实实一一写上,从怎样从香港市场到纽约市场,又从纽约市场到伦敦市场,再回到香港市场,写了一大堆,整整十五页。
公司的规矩4 下午下班前,大老板用内部电话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见小老板一反两小时前的好心情,气哼哼地也在场。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然后盯着大老板。
大老板咳一声,然后问道:“你知道吗?这个戴维森曾经是米切尔的客户。米切尔在澳洲市场替戴维森找过人,这乔治的哥哥曾经也是米切尔的客户和朋友,曾经还同过事,他们前不久还在纽约的广场饭店喝酒。你在没有与你直接上司交换意见时就将这两人拉在一起,这是违反公司规则的。”
我气得差点晕过去,我控制住自己,问米切尔:“你告诉过我们这两人是你的吗?没有!他们认识你吗?我不相信他们认识你,因为我提到我们公司的名字时,谁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可以证明我的话;”米切尔凶巴巴地说,“我们立刻给乔治的哥哥打电话。” “给乔治的哥哥打电话有什么用?接受工作的是乔治!”我说。
“乔治的哥哥会告诉你我早就跟他们兄弟俩认识。谁先认识乔治,谁就有第一优先权。”
还没等我来得及反驳他,米切尔又说,“你这样背着公司在外面找客户,合同也不签,我不知你存的什么心?今晚下班前,我要你将所有的联系人、联系电话和从事的一切活动写成书面报告,否则,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家公司。”
“我现在就走。”我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牙齿打战地说道,“我会告诉乔治和戴维森,你和这家公司是怎样对待我的!你说得对,他们没签合同,他们可以不付费,在法律上也不承担任何补偿。至于这家公司,我将立即起诉你们。我要让戴维森与乔治作证,证明你们撒谎欺负人。”
我到公司六个星期,与银行的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交易员打了六个星期的交道后,学得天不怕地不怕,也学会了说大话。但说完这些大话后,我心里却没了底。如果乔治和戴维森不愿纠缠到我们公司的事务里来呢?我不仅失去工作,还会输官司,也许还会被反控。公司确实有规定要每晚将销售情况写成书面报告,可我因好大喜功,确实没写,违反了办公室规矩。仅此一点,我也输理。
大老板看了米切尔一眼然后对我说:“今晚我们都暂时别走。你给戴维森去电,我也想听个究竟。我不认识你们俩讲的任何人,也不知道谁讲的更是真话,这是一个机会,让我听听谁在讲真话。”
晚上九点,我们三人在大老板的办公室里,由我摇通了香港李曼兄弟戴维森的电话。他感谢我给他找到一个优秀的人选,“你送来关于乔治薪水的信息很及时……”
我心上一惊,这时米切尔抢过话头,“老兄,没我,你能完成这个招雇?”米切尔沾沾自喜。
“米切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又找到我的,”这时,戴维森的声音变得十分生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样雇用到这样好的助手的。如果不是她,我们找不到乔治,我们也不会再跟你做生意的!”电话挂了。
米切尔毫不害臊;“听见了吧,他不仅认识我,还记忆犹新!我就有这本事,让人忘不了我!”然后他自我安慰地一笑,转向大老板,“我下午给乔治去了电话,得到他的薪水信息,将它反馈给了戴维森,否则,这个项目不会如此顺利。”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先前问我问得这样仔细,我想他一定是用我的名字发的传真,所以戴维森听起来这么吃惊。和米切尔继续争下去,有什么意义?戴维森不是已经替我作了证,说了话吗?
现在的问题是:我能有佣金吗?
米切尔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根据公司条规,你在六个月的试用期间,必须有另一资深咨询者带你,你不能直接和客户交谈,你违反了公司条规,这是一。你没有将这项任务报上来,想占为己有,这是二;你在没有合同的情况下擅自工作,耗公司钱财,这是三;你的行为为公司其他雇员树立了坏的榜样,这是四。但鉴于你工作努力,而且干下了成绩,我作为组长,不做追究。你知道吗?如果你是替戴维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