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日做夜做,不如一条‘好路。’常言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我们一起去开发这座‘看得见的金山’。”
“我始终觉得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还是多找几个老友了解了解然后再作决定,你说对吗?马兄!”为了多一个人证实自己的判断,我拍了一下旁边一直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喝着酒的马锦文,
“对呀!你怎么看,也该为我们参考参考,如果像你一样大把身家,我们就不用费这个神了?”江泽深言下之意也希望马锦文投自己一票。
“哈哈!我中立,两不表态。因为我虽然知道有麦伟雄这样的人赢钱,正如阿南说除非他马上收手。我也听说很多‘彩民’输得一塌糊涂,叫苦连天,加上这也是一种赌博,是法理不允许的。所以我觉得纵使是一条发财门路,也是不可取的。”张子才经营药材加工生意,见多识广,耳闻目睹的奇闻秩事也比我们多。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今社会要设立精神病院了?”马锦文放下酒杯忽然嘣出了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哄!”我和张子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泽深并不觉得好笑,心想:马兄啊马兄,你这几年在老家兴建多间水利发电厂,近期又投资五金行业,门路众多,财源滚滚富甲一方。像你这样具有惊才伟略,而且施之以行的人,在家乡一带真的屈指可数!你看看我们,朝不到晚地支撑着这么一间饱又饱不了,饿又饿不死的芝麻绿豆般的小厂,到何年何月才能像你那样飞黄腾达呢?你现在笑我神经病也真的不为过。只是,要知道,有横财来难道还有人拒之门外吗?!
“深……来,喝酒,不要觊觎这种横财了,还是用心搞好你的制衣厂吧!资金不够,周转困难,开个口,做兄弟的不会兜路走。” 马锦文素来都很慷慨而且还很有爱心。记得两年前有两间学校重建他还倾囊相助。其实人生于世,做朋友也好,做兄弟也好,谁人有困难,谁人出点力,或者你觉得只是举手之劳,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对方来说却是终生受惠,这样的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呀!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要找你的地步吧?”江泽深显然有点不大服气,但亦相信倘若自己有难,毫无疑问他会做得到。
“只要不沾那一份,我相信你鹏程万里,前途似锦。”马锦文由衷地说。
“呵呵!多谢,多谢!只要及得了你十分之一,那便是家山有福、祖先显灵了,我马上扛几个大烤猪连夜赶回老家祭祖。”
“哈哈!”我们一齐开怀地笑了。对啊!做人日夜操劳:儿时不懂事,懂事已是迟;少年不珍惜,用时欠知识;为糊口,东奔西走;为工作,拼拼搏搏;为儿女,殚精竭虑。此刻——偷得浮生半日闲,三五知己来休闲。我们在当今这个高科技、紧节奏、耗精神、费体力的社会上,是不是应该挤点时间出来适当调节一下平时工作所带来的紧绷的神经呢?况且,“智者千里,必有一失”要是我们多几个人商量、多从其他方面考虑事情,就会很大机会解决一个人难以解决的问题和避免无数必要的损失以及免走许多纯粹是多余的路,从而形成一个相得益彰的局面,当然要务必排除个别心怀不轨的所谓知己。
正当我们谈笑风生时,忽然一个“磁场”吸引了我们的眼神。只见一位分不清是少女还是少妇。碧波荡漾般的秀发下藏着一张令人百看不厌永远都不愿离开视线的玲珑俏脸,红色的低胸长裙,冰肌玉骨的胸前,挂着一条应该是非常名贵的翡翠项链,手提一个时髦的袖珍手袋,婀娜多姿地抢入我们的眼帘。真的是风情万种、顾盼生辉。唉!美丽真的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谁人可以做到熟视无睹。只见她举目轻轻地扫了一下几乎座无虚席的大厅,甩一甩微风抚柳的秀发,瞄了一眼收银台旁边那口落地大钟,然后飘到我们不远的一张双人台前坐了下来,顺便向服务员要了咖啡。
沈乐韵,“远景”广告部的老板娘。我和江泽深是这里的常客,加上其天生丽质,自然是众目光的焦点。虽则一年前生了个女儿,但芳龄未满三十,丰满成熟,更显艳丽迫人。
“喂,你知道她老公为什么没有来吗?”江泽深叫服务员加了瓶酒。
“你觉得我像那些诸事八卦的人吗?”由于马锦文和张子才很少来这里,所以未见过沈乐韵。
“听说俩公婆最近闹得很僵,人云亦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正在我们彻彻私语、乱作猜测时,又见进来一位衣着光鲜的师奶,向厅里东张西望后径自走到沈乐韵面前背对着我们坐了下来小声地在不知咕嘀何事。然而,我们从沈乐韵那张怎么看都觉得迷人的脸上已隐约读出了点什么。
此时,正直酒色渐浓,而刚好少女又一曲让人身临其境的“漫天飞雪”一时间好像把我们从炎炎的夏日里带进了风花雪月的旷野中。这等气氛无不叫人留连忘返,仿佛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这时都不会在心中逗留太长的时间。
“来,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莫让美妙的乐韵随风走,明天大家又要东奔西跑……小姐买单……”我刚叫服务员结账,张子才忽地“嘘”了一下。我沿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见阿文正出神地注视着相隔几张台的沈乐韵。
悠然间,我醒起他几年前因感情及志趣问题已导致婚姻离异,现在正值“寻花问柳”之期。唉!可惜,名花含苞你何在,待到君来花已开。一切都已花飞花落。为使他的非分之想和无谓的妄想不会受到影响,我作了个这样的设想,开口道:
“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说每个人的际遇会不会都有所改变呢?譬如……就感情方面而言?”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如果,那么世上所有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存在负面而近乎完美的了。”阿文似乎从遥远的遐想中会过神来呷一口酒,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遮掩了自觉稍为外露的窘态。
“喂,你们不要这个如果,那个如果了,最如果,我们就没有一个好结果。来,饮胜,祝我们明天会有个好战果,哈哈……”江泽深笑着一口把酒喝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继而,我们东南西北、海阔天空地扯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这时,大厅里的宾客已陆续散去,原来已夜深意倦了。清纯貌美且技惊四座的弄筝少女也不知何时已离去,婉转动听的袅袅余音,仿佛依旧萦绕着整个大厅。唉,又到“曲终人散”了!
第三章
其实,一个人脑海中一旦萌生了某种意念,无论这种意念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他都不会对其逐一加以分析、权衡轻重。而是总是抱着异想天开的心态,尤其是金钱的诱惑。所以许多人往往被这种贪念所蒙蔽,加上受内心那股自己本身难以觉察的“潜意识”驱使,以致使人千方百计务必使其付诸实现。这其实也是人性中的一个最大弱点——没法从迷惑中当机立断地走出来的原因之一。
几个月后的一天,江泽深夫妇应带点亲戚关系的范华、程碧夫妇俩之邀,参加了令千金的满月酒。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美酒佳肴,热闹非凡。席上,街方有街方的话题,朋友有朋友的投机,不过无非都是些家常便饭、工作繁忙与否之类等等的言语,所以不值一提。现在主要说说我这位被灌了“迷汤”的老友江泽深。这时与他同台的正是邻居的潘婶,他们已很熟落,自然地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起来。
“潘婶,你的风湿好多了吧?”江泽深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是平日知道她有点风湿病。
“差不多,这种‘富贵病’本来就难医,一到刮风落雨就不好受……不管它了。来,阿深,吃菜。”潘婶举筷子叉住鸡腿作势要递过来。
“你吃,你吃,还要你老人家挟菜雷会响啊!……今晚很热闹哩?”
“当然了,阿华俩公婆双喜临门嘛!”
“双喜临门?”
“哎哟,你还不知道吗?阿华昨晚买马中了大奖,今晚又是女儿满月,你说值不值得高兴啊?”
“中了大奖?”
“对呀!听讲中了十多万。”
“十多万?!”
“……”
随后说的什么江泽深已经听不进耳了,那种“不安份”的意念在“潜意识”和身边的一个个事例的渲染下一个发财大计即时充塞了整个脑海。
第二天,江泽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