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的晚饭盘子。巴巴拉一惊,她原先做着记录的小本子从
手里滑了下来,掉得看不见了。
罗利·奈特和马特·扎勒斯基虽然在装配厂里从来没有
在一起说过话,可是彼此马上认出了。马特的两只眼睛象不
相信似的,从罗利的脸上移到巴巴拉的脸上。罗利做出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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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样子,咧嘴一笑,把酒一口喝完,接着一副模样有些犹
在乎的样子,咧嘴一笑,把酒一口喝完,接着一副模样有些犹
家,坐在那儿,到底干什么……?”
马特·扎勒斯基那家汽车厂里的劳力大都是黑人,几年管
理下来,马特不免蒙上一层种族宽容的油彩,但这始终只是一
层油彩而已。骨子里依旧保留着波兰父母和怀恩道特街坊的观
点,把黑人都看作低人一等。现在,他看见女儿在自己家里招
待一个黑人,无名火又冒起来了,再加紧张和劳累,火就更大
了。言语举动都不考虑后果了。
“爸爸,”巴巴拉厉声说,“这位是我朋友,奈特先生。他
是我请来的,请别……“
“闭嘴!”马特转过身子,冲着他女儿喝道。“回头我再跟
你算帐。”
巴巴拉脸色顿时煞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算帐?”
马特不理她。两只眼睛依然死盯住罗利·奈特,手指朝着
他刚才进来的那扇厨房门一指。“滚!
”
“爸爸,你敢!”
巴巴拉刷地站起身,快步向她的父亲走去。刚一到他跟前,
他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他们好象在演出一出古典悲剧,现在轮到巴巴拉觉得不
可相信了。她想:哪会有这样的事。一巴掌打得她脸上热辣辣的,
她猜想腮帮上准留下了巴掌印,不过脸倒还无关紧要。要紧
的是心灵如何。这好比踢开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就是一个
世纪来人类的进步和相互谅解,石头底下露出来的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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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的脓包,这就是潜藏在马特·扎勒斯基心灵里的那种蛮横、
愤恨、固执。巴巴拉呢,因为是她父亲的女儿,这会儿也跟着
受罪。
溃烂的脓包,这就是潜藏在马特·扎勒斯基心灵里的那种蛮横、
愤恨、固执。巴巴拉呢,因为是她父亲的女儿,这会儿也跟着
受罪。
现在,胆又壮了,他就对马特说:“操你,臭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