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
吐蕃群臣得意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董毡的惊呼声传来。再一瞧,只见董毡一脸的震惊之色,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城下,一张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一只海碗了,石化了。
“咝!”吐蕃群臣打量城下,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石化了。
李秉常他们登上城头,放眼一瞧,只见宋军一队接一队的开来,在城下列阵。宋军列阵很是迅速,很快就威阵。
阵势一成,一个个庞大的军阵出现,气势惊天,给人以厚重不可撼动之感,李秉常心里升起一股无力之感,暗叹一声:“撼山易,撼宋军难!”
宋军就象海潮一般涌来,铺天盖地,不知道有多少,好象无穷无尽。
宋军若光是多,不足以让李秉常震憾。最让他震憾的是,宋军全是精锐,盔明甲亮,精神抖擞。人人着精甲,就这一点,就把西夏军队和吐蕃军队比下去了。
西夏虽然拥有不少汉人工匠,却是与宋朝没法比,因为西夏太穷了。西夏竭尽所能,也不过能让铁鹳子着精甲而已,宋朝却能让这么多的军队着精甲,宋朝的财力实在是太过恐怖。
“这个,这个……”西夏群臣也是吃惊不小,说话都结巴了。
“隆隆!”
宋军开动的声响惊天动地,更有复仇的战歌唱响,使得他们的气势更加威猛,打量着城头上的西夏人,跟仇人见面似的,份外眼红,他们的眼睛红通通的,泛着红光。
两军虽然还未交战,那种气势,那种杀伐之气,已经压了上来。西夏和吐蕃人那感觉就象泰山压在身上似的,说不出的压抑,说不出的震憾。
两国之军在城头上看着宋军开来,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宋军全部到来。
时间在流逝,宋军终于全部开到,在城外列阵,放眼一望,只见方圆十余里全是宋军,旌旗遮天,就象蓄势的海潮,随时会朝兴庆府涌来!
李秉常一直在转念头,暗中决定,等宋军停下来,他要在气势上压过吴骥,不然的话,在接下来的大战中,西夏会更加受不了。
宋军阵势列成,鼓声停了,战歌声没了,正是用气势压住吴骥的时候,李秉常扯起嗓子,大喝一声:“吴骥可在?前来答话!”
喝声如雷,远远传了开去,听见的人不少。李宗倮和梁熙暗中点头,此时不拿气势压过吴骥,那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宋军阵中驰出一队人,为首之人正是吴骥,在众将的簇拥下,策马而来。来到城下,吴骥冲城头上大喝一声:“李秉常,你可知罪?”
“知罪?”李秉常是个精明人,深知在此时若是认了罪过,那就是在气势上矮人一头,这仗没法打了,冷笑道:“朕何罪之有?”
“逆贼李秉常,你之罪过罄竹难书!你听仔细了!”吴骥吼声如雷,震人耳膜,大声数落李秉常的罪过:“河西之地本大宋之地,李氏本大宋之臣,逆贼李继迁窃居河西,大宋不愿生灵涂炭,未予加兵,容其悔罪!”
宋太宗时,河西李氏已经称臣,除了李继迁以外,所有的李氏都迁去汴京了,这是天下共知的事,吴骥重提,这让李秉常万分不爽,却是无法反驳。
“然李氏丧心病狂,变本加厉,逆王师,屠我黎民,河西尸山血海,死于李氏屠刀下的百姓数十万!”吴骥接着数其罪过:“此等兽行,人神共愤,天人共诛,大宋上体天心,下顺民意,不得已而起大军,顺天讨逆!”
这话不过是过场,场面上都需要的,却给吴骥说得煞有介事,仿佛宋朝真的是得上天誊顾似的。
“年初,党项人入侵陕州,屠戮安定五城!五城之地,十数万之民,活下来的不到一百人!”吴骥的眼球充血了,声音高亢,尖细刺耳,指着李秉常,厉喝道:“此等之罪,天地不容,不讨不足以慰安定百姓在天之灵!”
“报仇!报仇!”
宋军爆发出惊天的吼声,这是对吴骥数落的强有力支持!
听着宋军的怒吼,杀气扑面,仇恨逼人,西夏君臣不由得气矮。
“李秉常,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出李宗保、梁熙、屠戮安定五城的刽子手,可以饶你一命!若敢说半个不字,定将踏平兴庆府,血洗党I页人!”吴骥右手紧握成拳,不住晃得,仇恨满腔。
“踏平兴庆府!”
“血洗党项人!”
宋军将士再度爆发出惊天的怒吼,眼里喷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党项人撕碎。
宋军杀气太盛,气势惊天,完全压制住了李秉常,李秉常嘴巴张了好一阵,愣是没有发出声响。
“李秉常,你是交出刽子手,还是与大宋一战?”吴骥再度大喝一声,宛如平地一声雷。
“我,我,我……”李秉常绝对不会怀疑吴骥复仇的决心,若是开战的话,西夏肯定打不过,那就是全面毁灭。那将是尸山血海,死人无数,党项人会除名,就象匈奴一样,只能存在于史书中了。
“李秉常,给你一炷香的功夫思虑!”吴骥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理睬他,而是冲董毡道:“董毡,你本是大宋之臣,为何附逆,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