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已经数过了,营房里九个,瞭望哨所一个,1o个脑袋一个都不少!”狗熊对刚刚赶来的毒蝎说道。
“好!干的漂亮!”蝎子手指放在鼻尖下,扫了一眼全部倒在血泊中的华夏哨兵,满意的点了点,“都好好检查下,有呼吸的再补两刀。把他们枪支弹药都拿走。”毒蝎又补充了句。
一名着普通人服装的毒贩,手里拿着匕,踏在废墟上四下搜索着,时而俯身探探哨兵的鼻息,随后将一把把八一杠步枪背在身上。
“啊!”废墟上的毒贩忽然惨叫一声,就在他刚刚掰开一名哨兵的手拿过枪时,废墟里的那名哨兵突然间奋力翻身而起,一只没有手掌的血淋淋的手臂死死锁住毒贩脖子,然后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毒贩的耳朵上。
这名哨兵正是边防哨所班长,他拼尽最后丝气力与毒贩缠斗在一起,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彻底被炸没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牙齿作为武器,像头不屈的凶狠野狼一样,给予对方重创。
那名被华夏士兵死死锁住脖子的毒贩,被勒的面色铁青,眼睛瞳孔忽大忽小,耳朵流下的鲜血从他那青筋突兀脖子上缓缓流下。
毒蝎看到这一幕,神情不自觉迁出几分凶残暴戾,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当即拔出腿侧锋利的匕走向前,对着哨兵班长小腹连续捅了几刀,热乎乎的鲜血喷溅了毒蝎一身。
哨兵班长虽无畏顽强,可最终还是无力垂下了手臂,他用牙齿生生扯咬下毒贩的耳朵,一口血水愤怒的喷在面目狰狞的蝎子脸上,身体缓缓倒在废墟上,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咳咳咳”被勒住的毒贩,难受的干呕几声,要是蝎子再晚上来几秒,这名毒贩必死无疑。
惊魂未定的毒贩恢复意识后,恼羞成怒的踹了几脚已经牺牲的哨兵班长,毒贩虽有愤意,可神情中丝毫掩盖不了被军人顽强意志震慑滋生出的恐惧,他眼中闪现着莫名的惊骇与胆怯。
“华夏军人果然各个都是硬骨头啊。要是我们也像他们一样,何愁大事不成?!走!”毒蝎心中带着对夏军人疑惑和不解,领着人马穿插进了丛林。
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这些华夏军人有如此顽强的战斗意志?我相信蝎子不可能明白这是何缘由,他们只是一群追名逐利的毒贩,一群行尸走肉利益熏心的躯壳,又怎么会明白华夏军人的信仰,奉献?他们永远不会理解信仰的两个字的含义,因为他们是一群没有魂的人——根本不配!
在蝎子一伙毒贩离开哨所半小时后,边防哨所小道口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和一只灰色的家伙,俩人顶着滂沱大雨,面色匆匆,他们身上都穿着材质怪异黑褐色的战术背心,背心上挂满了手雷。一大一少,头上戴着八一标志作训帽,下身也都穿着华夏97式迷彩裤,不难看出他们是华夏军人。
“狼叔,那边有硝烟!”迎雨赶来的俩人正是林威和老狼。
“快!出大事了!”老狼催促一声,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黑烟,他知道那是哨所位置,措然间,老狼紧蹙的眉头一下拧凑到了一起,脸上的凝重变成了沉重。
俩人急促小跑奔赴了几分钟,跃入眼帘的皆是一片废墟不堪的狼藉,曾经神圣威严的华夏哨所早已荡然无存,地上处处散落着砖头瓦砾。
“这里,怎么会……”眼前震惊的一幕让林威变的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这是战争?还是阴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威呆呆望着倒塌的营房,和一张张裸露在外血淋淋的面孔,心里莫名的沉重,惋惜。
老狼面色僵冷,踏在废墟上,用手一一探着哨兵的颈部动脉和呼吸,期望能找到幸存者,可惜,随着老狼一阵无奈的摇头,很明显这里的哨兵无一生还,全部牺牲了。
“嗷呜!”林威收抚心中泛起的沉痛,闻着狼嚎,他跟着恶狼跑向瞭望哨岗亭,岗亭边一名战士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林威俯身将哨兵翻了个身,盯着哨兵那张略显稚嫩熟悉的面孔,林威当即惊的瞠目结舌,一脸的不可置信。
很快缓过神来的林威,立即伸出食指和中指摸了摸士兵颈部动脉,似乎还有生命迹象,“王强,醒醒……”林威呼唤着怀里的年轻哨兵。
年轻哨兵由于失血过多,面色变的很苍白,他艰难撑开眼皮,缓缓清醒过来,呼吸微弱,“林……威。”
“是我,王强,你振作点!”林威急切回应着,立即扯开裤子上的棉絮,往哨兵被子弹击穿的肩胛窝里塞。
“没……用了,林威……”哨兵翕动着粘连鲜血的嘴唇,“不把国土……守小了,不把主权……守丢了。”哨兵临死都没忘一个边防哨兵的职责,慢慢地他的瞳孔开始放大,很快脖子撇到一边,无力垂下了手臂。
“王强,老子输给你的几包烟都没给你!醒醒,不要闭眼……”林威双眼红润,神情悲愤怜悯,声嘶力竭呼唤着他怀里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年轻哨兵。
这名刚刚牺牲的新兵是他新兵营战友,他们在新兵营共同度过三个月新兵生活,彼此一起打架受罚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如今,这名新兵牺牲了,悲痛思绪一下充斥了他的身心,久久没能平息。
血腥,硝烟,战争,战争从来就没浪漫过!战争中,一分钟时间对于战士来说都是奢侈的,战争中变数太多,生与死只不过一秒钟的事情,前一秒可能还在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后一秒他们也许就再也不能睁眼开口,随之变为尘埃。
俩人将十名牺牲哨兵的遗体从废墟里抬出,将一件件雨衣盖在他们身上。
“他只是睡着了……”林威哽咽着,不舍的目光盯着怀里无声息面容僵硬的王强,他将老狼盖在王强身上的雨衣丢到一边。
“盖上!”老狼对林威大声说道。
“不,他没死……”林威目光呆滞,头像拨浪鼓似的摇着,无法接受这一切是真的。
“老子命令你盖上!”老狼面带愠怒,冲林威愤怒的咆哮道。
“不,不,不!他只是打个盹,他很快就会醒来……”林威执拗的反驳道,眼睛里有些许的哀伤。
沉浸在悲痛中的林威已经失去了定力和理智,作为亲密战友生与死的亲历者,他接受不了眼前战友牺牲的事实,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他神志不清。
“龟儿子,懦夫!”老狼怒不可遏,嘴角抽搐,一脚将林威狠狠踹开,然后,将雨衣盖到牺牲哨兵身上,“老子要将你这个懦夫打醒!”
老狼何尝不理解这种亲密战友牺牲的悲痛,他经历了太多了生离死别,曾经一炮弹下来他失去了一个班的战友,一颗子弹过来他的老班长又倒了下去,伤心和悲痛除了让自己失去理智,没有任何用处。
亲历了战友的牺牲,心智涣散的林威躺在地上癫狂痴笑,任由老狼打骂,一个十九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接受的了,突然,太突然了,真的是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龟儿子,起来,起来!”老狼拳脚相加,不留余力挥打在林威身上,“不要让悲痛蒙蔽了你的脑壳,站起来,要硬挺出华夏军人的风采,为他们报仇!”老狼对软瘫在水坑里的林威咆哮道。
报仇?报仇?对,我不能让仇恨麻痹了自己,我要替他们报仇,替这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啪啪啪”林威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努力让自己清醒,他跪在水坑里,仇恨和悲痛在他身上化作成一股强烈不可抑制的战斗**,他双眼猩红,绽放出森森杀伐战意,仰天长啸,“报仇,报仇,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