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寻回惊散的马匹后,带着十余名毒贩马不停蹄向边境窜逃,闻着身后间隙传来几声沉闷的手雷爆炸声,心中甚是惶恐不安。他知道乌古那些人绝对不是华夏军人对手,只能期盼他们多拖住一秒,为他们赢得一线逃跑出境的生机。
诡计多端的毒蝎,为了保险起见,又责令几名懂布雷的毒贩,沿路埋设地雷。几名毒贩,按照毒蝎指示,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布置几颗地雷,地雷距离间隔有些十几米,有些上百米,没有丝毫规律,章法可寻,直到散布完他们所有人携带的地雷。
目前,全世界还有一亿多颗地雷深埋于地下,地雷广泛的运用是其本身造价低廉,实用性强,灵活多变,令对手防不胜防。当今,许多站乱的国家,各种地雷仍然是战争中的翘楚、频频亮相的战场明星,更是各国特种兵炙手可热的幸运“宠儿”,有6地“鬼见愁”之称。
地雷的可恨之处,并不是因为能把人炸死,就拿防步兵雷来说,它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迟滞炸伤敌人,导致对方战斗减员目的,比如战场上一人被炸伤,炸断腿,那么就需要一副俩人担架照顾他,如果一个团有三分之一被炸伤,可以说,这个团基本已经丧失战斗力了。
“二哥,乌古和其他兄弟可还在后面啊。”沿路布雷,等于是切断了乌古他们的退路,狗熊很不理解看着毒蝎,小声提醒道。
毒蝎对狗熊的话,充耳不闻,走了几步,说道:“他们回不来了。”毒蝎语气冰冷,脸上面无表情,兀自向前走去。
“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兄弟啊!这样做,叫兄弟们寒心啊!”狗熊踌躇片刻,追向前坚持道,从毒蝎果决话语中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与薄情。
忽然,走在前面的毒蝎停下了脚步,他脸上有些阴冷,“愚蠢!当断不断,被受其乱!关键时候,优柔寡断怎么能成大事?!”毒蝎斥责了狗熊几句,他的那副烟嗓又加大了几分,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白死的,他们的家人我毒蝎养了!”毒蝎这番话倒是没有丝毫虚假,不过,他说这些话的意味,也是出于安抚这些心志不坚的手下。
狗熊终于明白,原来毒蝎从一开始撤退,就准备舍弃乌古这颗没用的棋子了,说什么接应,完全就是忽悠替死鬼拖住对方的鬼话。毒蝎刚才的一番话让他感触颇深,要是哪一天自己也没利用价值了,是不是也会遭受同样被抛弃的命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狗熊岂会不知?在毒蝎眼里他们这些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他手上一颗有用无用的利用棋子而已,什么袍泽之谊,什么兄弟,有福同享,完全都是Tmd的狗屁,都是些忽悠人去卖命的鬼话!
“轰隆”突然间,毒贩马队前端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漆黑的夜空下,冲天火光一闪而过,几棵被炸断的松树断成几截带着火星倒在一边,滚烫的气浪顿时向毒贩马队一行人肆虐掀去。
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毒贩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被这猝然响起的爆炸声惊的浑身一颤,吓的纷纷趴到地面上卧倒,眼神四处游曳,不敢抬头。
“吁吁吁”受惊的马群争相嘶吼,毒蝎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狂躁马匹的缰绳,“慌什么慌,都不要慌!”毒蝎扫了一眼齐齐卧倒双手抱头的毒贩,怒气横生,立即对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毒贩,吼道:“蠢蛋,一群废物,都起来!”
“呃啊,我的腿!”马队前端,一名毒贩猝不及防被反步兵地雷炸断了腿,受伤的毒贩一脸扭曲,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哀嚎着,声音响彻山野。
痛苦不堪的毒贩,看着走过来的毒蝎,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蠕动着血淋淋的身体,拖着残躯,一挪一移,上前抱住毒蝎双脚,“二哥,救救我,不要丢下我……”毒贩死死拽着毒蝎裤脚,眸子里强烈闪烁着对生的渴求。
毒蝎低下头,用他那只幽深的眼睛俯视着脚下这名大腿以下部位被炸没的毒贩,面对毒贩的苦苦哀求,他脸上依旧不为所动,“放心,二哥不会丢下你的。”毒蝎拍了拍毒贩肩膀,安抚着,眼里又闪过一丝虚伪的真诚。
一脸阴森的毒蝎,撇开毒贩渴求的目光,陡然间,他那深邃的眼窝里杀机毕露,凶光在黑暗中绽放出森森地寒芒,仿佛黑暗中死神索命的双眼。毒蝎面部狰狞,嘴角用力一抽勾抹出一股凶残,手掌蓄力,一个重重的“手刀”闪电般斩在毒贩脖子突出的脊椎骨上。
毒贩颈椎骨在毒蝎这记手刀下,就跟晒干的柴火被折断一样,只听“咔嚓”一声,脚下的这名毒贩,瞬间,眼珠暴突,眼珠中满是猩红的血丝,瞳孔逐渐放大,很快,他身躯就像烂泥一样瘫软倒在了地上,嘴角涌出黑红的鲜血,一动不动。
地上这名刚刚死去的毒贩,颈椎骨被当场斩断的声音,清脆入耳,在场的毒贩瞠目结舌,双目圆睁,怔怔看着毒贩刚才一系列的狠毒动作,一个个慑于毒蝎的残忍,莫敢做声,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颤栗,惊恐。
迟疑了几秒的狗熊,稍稍收复思绪,他眼皮直跳,目光撇开地上那名死去毒贩,走上前几步,对毒蝎说道:“二哥,前面再走就是雷场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兄弟们大晚上去趟雷,白白送死的。”毒蝎冷静地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二哥?”狗熊看着一脸冷酷的毒蝎。
“随便找个能避雨地方过夜吧,等明天天亮再走。”毒蝎看着不知所措盯着自己有些担忧的狗熊,继续说道:“放心吧,这种能见度下,我们过不去,华夏军人也不敢贸然闯入的,他们比我们更清楚这些吃人的鬼地方。”毒蝎语气很肯定说道,随后,他对众毒贩叮嘱了一番,领着他们向山腰中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洞走去……
漆黑的夜空下,淅淅沥沥飘着雨丝,周围黑乎乎一片,肆虐的狂风将道路两边的树枝搅的“沙沙”作响,枝叶四处飘散。
黑暗中,林威俩人沿着毒贩马队遗留下的马蹄印子,紧跟其后。俩人身上背着长枪短枪,战术背心上挂满了毒贩身上搜刮来的地雷、手雷,身上齐全的单兵装备配备,都能比的上特种部队了,霸气威武。
俩人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艰难踏着,一路上时不时东拉西扯闲谈两句,谈笑风生,很像是出来旅游的驴友。
“咔哒”一声,林威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左脚有微微下陷的感觉,他脚像踩了刹车一样,立即停滞脚步,心里“咯噔”一凉,就连裤裆的老二顿时都萎了,原本一脸轻松的表情,瞬间变的僵滞,就跟踩到雷一样,没错他就是踩到雷了。
他神色很快暗沉下来,身子像根树桩似的地杵在原地,保持平稳,“狼叔,我踩到雷了。”林威不急不缓对老狼求助,直觉经验告诉他,肯定是踩到地雷启动装置了。
前段时间,林威跟老狼去边境排雷的时候,他就经常踩到地雷,他的那双脚对踩到地雷的那种深度敏感,可以说很亲切、熟悉,就比如一个常年玩枪有经验的老兵,只要他一拉枪就绝对感觉的出枪膛里有没有子弹,两者都是大相径同的道理。
闻声,走在前面的老狼,立即撇过头看了一眼触电似的林威,眉头一皱,虽然,是雷他基本都能拆,可夜晚踩到地雷,绝对是一件棘手麻烦的事情。
在这种能见度下拆雷,不仅增加了难度,而且还有很大的风险,稍稍不慎,俩人就有可能粉身碎骨,菊花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