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北堂翎深邃的眸子中涌动着无边狂怒,双手死死地抓着棺木边缘,将那金丝棺木都扯得摇摇欲坠。
“皇上!”众人急忙唤道。
“皇上,尸身有剧毒!”陈陌掀开朝服凝了眼黑化的尸骨道,沉眸命令道:“快盖棺!”
千羽寒望着此刻北堂翎眸中涌动着的痛苦和恨意,伸手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道:“阿翎,冷静点!”
北堂翎眼睁睁地看着棺木缓缓地合上,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清泪,他以为是自己天生福薄从小就失去了娘亲,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可怕的阴谋,都是这阴暗的皇宫里面见不得人的丑陋勾当!
他的双拳紧紧地垂在身侧,痛苦地怒吼着,他一定要替母妃讨回公道!
另一边慈宁宫寝殿内,太后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坐立不安地看着殿外围得严严实实的御林军。
“太皇太后,早些歇下吧!若是有事会有探子来报的。”樊嬷嬷宽慰。
“哀家,瘆得慌!”太皇太后伸手捂着心口,手中死死地抓着佛珠。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就安心吧!”樊嬷嬷继续宽慰,伸手替太皇太后抚摸着心口。
“哀家这个孙子,本事大的很!”太皇太后摇头长叹一句。
“那是太皇太后您的福气啊!”樊嬷嬷轻笑着奉承道。
“福气?呵呵……”太皇太后忽然一声冷笑,“哀家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进了这宫门。”
樊嬷嬷一时语塞,看到太皇太后眼角的泪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
当入宫前她是有心上人了,无奈两人身份太过悬殊,以至于错过了这段缘分。这些年在宫中生不如死的苦熬,镇安王府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都只关心她能给家族带来何许的荣耀。而她就好像是一个工具,一颗棋子,从未能拜托身上的枷锁,命运的捉弄。
无上荣耀,却也无边的痛苦!
第二日,天刚透亮,朝堂之上,百官林立,肃穆威严。
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都被请上了金銮殿,两人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看到皇上那张冷着的脸,心中不免不安,毕竟这些年他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都一清二楚。如今大权旁落,能全身而退就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各位爱卿,近日朕在宫中发现了两条密道。”北堂翎冷厉的神色扫过众人,吓得众人瑟缩了几下脖子,这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似的。
太皇太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着佛珠的手更是紧了紧,手心不断地汗珠冒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北堂翎,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但是多年的后宫沉浮让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条是通往御书房,而另一条通往慈宁宫的佛堂。”北堂翎的语气带着寒冬般的凛冽。
百官闻言不由地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毕竟他们也很好奇这密道是何人所建,为何所建。
“父皇,您可知晓?”北堂翎一记寒光扫向了一脸呆愣的太上皇。
太上皇很是无辜地摇了摇头,真是没想到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竟然连皇宫中有密道都没有察觉,主要这密道还是通往御书房的,会不会泄露了许多机密?
思及此,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掉落冷汗,北堂翎该不会是要拿他开刀吧!他现在羽翼丰满了,是时候要报复他了。
“太皇太后,您可知晓?”北堂翎眼神阴狠,吓得太后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哀家不知!”太皇太后平稳了气息,尽量让人看不出一丝慌乱。
“抬上来!”北堂翎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不仅仅只是冷,还带着蚀骨的恨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觉得脊背发凉,今日的皇上似乎很不一样,带着恶魔般可怕的感觉。
御林军抬着两口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上殿,吓得百官顿时鸦雀无声,纷纷往后倒退了几步。
太上皇满脸狐疑,随即一双阴险的眸子转向了如坐针毡的太皇太后身上,心中大致也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