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英不作声了。
韩思农不以为意,甚至在想,有什么好窘迫的呢。草蛇灰线,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严英眼皮一垂,恨不得迅速走开。
“你准备怎么办?”严英没捺住问。
“不是我准备怎么办……”韩思农望着向他一瘸一拐走来的齐婼浅,“是浅浅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严英瞅着他,搞不清楚他话里有几分认真几分假意。
但他不想深究,毕竟,这事谁沾上,都会惹一身腥臊。
“思农……”严英斟酌,“如果你跟厉律之间真有嫌隙……最好还是推心置腹地聊一聊,就怕有什么误会。”
韩思农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帮我已经够多了,谢谢你。”
厉永奎是在回家前接到韩思农的电话。
他坐在车里,恍然了一会儿,直至发动机完全冷却,才知道下车。
自从前阵子他冲动地亲了韩思农后,韩思农已经许久未理睬他。虽然并无真刀实枪的肌肤相亲,可自己没有按捺住情欲,对着韩思农,擅自亵渎,被冷落也是应该。
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韩思农过来时候,将领带扯掉了,脖颈微敞,露出白皙肌肤,青色血管弱弱鼓胀,有种说不出来的禁欲美感。厉永奎注视着他进屋换鞋,走到窗边,情不自禁咽了咽喉头。
韩思农忽然转过头来,问:“我有那么好看吗,怎么一直在看我?”
厉永奎并无被当场抓包的窘困,相反笑得眯起了眼。
“是啊,好看,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韩思农翘起半边唇角,像在自嘲,“男人好看有什么用,还不如混账些,无情些更好。”
厉永奎莫名其妙,没多想,请韩思农坐下,自己往冰箱走,准备拿出饮料。
“小深。”
韩思农在背后叫他。
不知为何,他忽地觉察出了,这音色里的蹊跷和寒意。
他搁下手中的饮料,转身,走向韩思农……虽然有几分凶险,可他还是义无反顾。
“怎么了?”厉永奎佯装镇定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韩思农嘴角还是攀着点儿笑意,“你会对我说实话吧。”
厉永奎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齐婼浅出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报复,你知道吗?”
厉永奎愕然,望着他,过一会儿,眼睛里弥漫上了凄切。
“你认为是我干的?”
韩思农不说话。
厉永奎就没有办法得知,自己该据理驳斥,还是愤而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