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英嗅出话里有话,无非两点,不是要钱,就是要别的什么。
他笑得非常识时务,“高区长,您先说说看……我们才知道能不能接受啊。”
高川的意思,即是希望他当法人,成立一家专门针对托管天山雪的公司,这家公司的全额注资,自然是由岐山出,在表面上相当于同岐山合资,运营两年,待到天山雪达到目标营业额后,他和托管公司一并退出,将天山雪的控制权完全交给岐山。
韩思农听完,陷入沉默。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高川,算盘打得太响亮了。两年中的变数,谁都无法预料,尤其对于岐山这种靠生产销售营业额撑的企业而言,只要一个季度出现问题,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连带影响。
高川想名正言顺捞钱,以及过把当企业家的干瘾。毕竟,靠着公务员的那点儿工资,想要纸醉金迷,还是太离谱。
这种贪官,对自己的前途早就掂量过,说不定制定好了计划,趁着在位这几年,毫无廉耻地能捞就捞,再想办法举家往国外跑。
他与厉永奎大概也是这样谈的。
厉永奎那边还没有签下来合同的原因……不仅仅是岐山还拉扯着天山雪,估计还因为高川狮子大开口。毕竟,以韩思农对红龙的了解,是不愿意退让,吃这种亏的。
韩思农挑眉,笑了笑,“高区长,那我们可以回去考虑两天,再给您答复吗?”
高川满不在乎地高扬下巴,响亮地说了声好。
酒局结束,韩思农和严英坐在回程的网约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
“高川这人不行……”严英摇摇头,“跟这种人合作,指不定哪天会出事。”
韩思农也觉得不妙。高川这个人的劣根性,明晃晃,可如果反向思维,正是这人贪婪,也最好掌控,稍微给出多点儿饵,便能上钩。
“我觉得……”韩思农忽然止声。
欲说还休,自然会勾出人的兴趣。
严英立刻侧过头,问:“说啊,你觉得什么?”
“满足高川,也不是不行,只是条件得压一压,我宁可把钱给得多,也不可能将控制权分给他。”
听闻这话,严英锁眉,默了半晌问:“思农,你真觉得值吗?”
韩思农听出言外之意,大概还在问,你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并未充分考虑到所有情况。
“严英……”韩思农郑重地叫他,“市场调研我们做得够彻底了,买了天山雪,只会对未来发展有利,组合拳打出去的效果,绝对比单一拳法打得有劲。”
严英摁了摁突突跳起的太阳穴,酒精虽然下去了大半,可面色依然有些酡红。
“行吧,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严英顿了顿,“我有点担心,怕你咽不下之前的气,钻牛角尖去了,光想着跟厉永奎一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