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调转目光,望向窗外,表情变得幽深。
隔了少顷,严英耳畔传来韩思农的低语,“怎么会呢,我绝不会冒玉石俱焚的险。”
话落,严英依稀听到了一声叹息。
抓住高川贪婪的弱点后,岐山这边谈判风格立刻改了风向。
高川明着暗着,装作无意提起来厉永奎那边,意思是,你们如果不愿意,本来我就有托底,大不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
既然在赌桌上坐下来了,谁又愿意轻易出局?
经过几轮不算愉快的蹉谈后,岐山咬着牙答应了高川开出的条件,好在合资后,公司的控制权仍在岐山手上。
政府松口,天山雪只能马首是瞻。
签订完协议盖章后,韩思农一直紧绷的弦,才敢松弛。接下来,就差对外发布新闻。
但哪知一波三折,高川胃口不小,仗着协议里的付款方式,又想将价格水涨船高。
严英都怒了,嘴上骂骂咧咧,贪污也敢贪得这么明目张胆!妈的,迟早被双规!狗官!
韩思农劝他,就当肉包子喂狗,已经走到这里,骑虎难下,如果半途而废,只会更加不值得。
岐山在高川这里吃了闷亏,就当作个教训,为以后敲响警钟,要警惕激进。
厉永奎这边,一直以为自己在同韩思农拉锯。哪知,自己拉拢的同伙,转身就背信弃义。
直到韩思农那边被高川第二次坐地起价,他都还蒙在鼓里。
近来,他除去将精力放在天山雪收购项目外,还得关注老本行,二级市场。
一方面他要紧盯外盘美股,同时还要跟踪自己的国内盘,游资最近动得厉害,招数出得措不及防,经常让他吃函。
他心里虽然想着配完仓就赶紧去做想做的事,可大a实在太玄乎了,像有妖风在刮,风向无法预测,完完全全的「空穴来风」,常常掘到的金,又得原封不动吐回去。
从悦达退出后,他发现曾经握在韩思农手上的项圈,变成了如今被二级市场锁住的黄金镣铐。
他好像总脱不开身,好像总在为自己的沦陷找理由。
在韩思农没有弄岐山前,他只会因为工作视察逗留,并不打算将江城作为自己的驻扎地。
但韩思农来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霸占一方呢。
为了保持身材,他有慢跑的习惯,工作再累,也能坚持。跑步其实也是一种放松,能够暂时放空,只需关注步伐和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