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尚深邃的目光轻轻地掠过她的脸庞,语气拖沓而意味深长地说:“还谈什么诚意,连食物的温度都未曾尝试,便不知是否会烫伤本王的尊贵之手。”
李婉对这个挑剔至极的男子彻底投降了。
他们已陷入如此困境,他仍旧保持着那副贵族的傲慢。
他那一双清澈如湖泊、黑白分明的眸子,无邪地凝视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无奈与辛酸。她刚刚已经尝试过一条,食物的温度是否适宜,难道她还会不知?
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纯粹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为了安抚这个性格别扭的大男孩,李婉只得轻轻咬了一口那条黑鱼,随即转头对着南宫尚:“好了,这温度既不热也不凉,恰到好处,快尝尝吧。”
南宫尚惬意地倚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挑剔,修长的手指指向李婉刚才轻咬的地方,语气严肃地说:“本王要品尝那个部位。”
他那副庄重认真的神态,起初让李婉愣了一下。
她暗自思忖,难道鱼背上的肉质有什么特别之处,自己不过是随意轻咬了一口而已。
抬头望向南宫流云那半闭的凤眼,以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苏落顿时恍然大悟。
“你特喵——”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原来这其中的玄机竟然在这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既好笑又无奈的复杂情绪。
南宫尚悠然自得地抛出一句话,语调拖沓而意味深长:“口口声声说着愧疚,那么愧疚感又在哪里?连一条鱼都未曾喂食。”
这一刻,李婉彻底败下阵来。
确实,昨晚她的行为有些过分。
李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静,然后拿起筷子,细致入微地一片片剔除鱼肉,给南宫流云。
此刻的南宫尚,看起来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憨态可掬,稚气未脱,全然不见了那冷酷无情、嗜血成性的模样。他温顺地接受着喂食,就像幼儿园里那些等待老师喂饭的小朋友们一样,可爱又憨厚。
终于,在李婉小心翼翼地喂完那盘鱼肉后,她感到仿佛完成了一场数百公里的马拉松,身心俱疲。
然而,南宫尚这顽皮的家伙似乎并无罢休之意,仍旧不依不饶。
在南宫尚的颐指气使之下,苏落不禁感到一阵头疼:“本王要沐浴!”
李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几乎要伸手将他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番。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还打算沐浴吗?”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伤口还未来得及愈合,甚至还没有完全结痂,他竟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沐浴。
这情形,宛如一个任性的孩子般无理取闹。
南宫尚却异常顽固,轻轻摇头,只是一心坚持:“本王浑身异味,必须沐浴!”
“待伤口稍微愈合后再沐浴也不迟。”这时的李婉,宛若在安抚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小孩,语气温柔而充满无奈。
“不行,本王此刻便要沐浴。”这个固执己见的顽童,毫不妥协地坚持着自己的要求,仿佛全世界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愿运转。
李婉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成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双手紧握着腰际,怒气冲冲地道:“南宫尚,别再表现得像个孩子了!你应该明白如何才能对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