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体贴的让唐纲去春华院看看唐荣,“伤口裂开了两处,府医去看过了,好在不算严重,月姨娘伺候的也算细心。”
“他心里只怕还惦记着此事,侯爷也好和他明一明,也省得他担心。”
唐纲依照王氏的意思到了春华院,唐荣以最快的速度管控好了自己的表情,可当他从唐纲口中得知此事已经了结,且还是唐陌出的法子后,淡然的神色差点崩裂。
“儿子没想到二弟会如此大度,还以为他一直生我气,会等着我笑话。”
唐纲仿佛并未看出唐荣心里的憋闷不甘,但他并未宽慰,反倒是笑了笑,“那小子的确让人意外,这些日子也是越发的长进,以后有你们兄弟一同撑着侯府,为父也能松快许多。”
“听说你的伤口裂开了?”
唐荣依旧温和开口,“昨日还以为大好了,今日起床动作就大了些,扯开了两道口子,不过问题不大,父亲无需担忧。”
连唐纲都佩服他隐忍养气的功夫,“既然如此外头的事也无需操之过急,等太子和二皇子在此事上决出高低后再回礼部。”
“陶家那里暂时也无需理会。”
今日一早张管事亲自跑了一趟将唐纲的计划告知,侯府此举也算是维护了陶怡然的名声,只要陶家不傻就知道怎么做。
至于陶怡然回来的事王氏再次让张管事带了话,说她是陶家老太太养大的,如今老太太病重,就允她在陶家伺疾,全了她一片孝心。
这个决定,唐纲和老太太都极为赞同,他们为了侯府的颜面将陶怡然塑造成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子,但事实如何陶家人最清楚,这侯府的大门陶怡然不可能再轻易踏足。
将决定告诉了唐荣,唐荣也并无异议,只想着还得要找个时间去一趟陶家,一来是做个表面功夫给外头的人看,二来是看看陶家的态度,陶家还有用处。
说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陶怡然的美貌和小意温柔。
朝堂上两方人吵的不可开交,皇帝脸色并不算好,等下朝有就有人凑到了唐纲跟前想要打听点内幕消息,唐纲摇头叹息,“于侯府而言,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飞来的祸事。”
他故意走的很慢,人还没走出宫门皇帝的人就来了,此时的唐纲可没云淡风轻,到了皇帝跟前什么都还没说就红了眼圈,等皇帝问起直接就跪了下去,说侯府今年犯太岁,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让他心中惶惶。
“皇上,微臣的大儿媳妇不是个聪慧的,被陶大人夫妻娇养的天真不知事,她是蠢又没主见可胆子并不大,成亲当日出了那样的事让她平日几乎不出院门,微臣不敢相信她有那个胆子跑到太子妃跟前请求去二皇子府的邀月宴。”
“图什么啊,就为了去邀月宴为众人抚琴?”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陶怡然去邀月宴是唐荣受意,为的是不让唐陌抢了他的风头,可他蠢,吃过亏不长教训,陶怡然那个女子当个妾养在后院解闷可以,怎么能担事?
唐纲只管说着憋屈无奈,其他的事只字不提,皇帝看他的眼神逐渐复杂,他自然知道陶怡然品行如何,毕竟外头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跟在那样的祖母跟前长大,能学多少好东西?
唐荣配这样一个女子,可惜了。
至于唐纲
皇帝收回了目光,侯府根基并不深厚唐纲又平庸,只怕好多事都被蒙在鼓里,陶怡然那女子并非他说的那般胆小无辜,再想想这小半年侯府发生的事,皇帝都觉得唐纲有两分可怜。
“起来吧。”
唐纲赶忙抹了泪起身,皇帝道:“告诉唐荣好好养伤莫要着急着当差,后院该要消停些。“
“回吧。”
唐纲恭恭敬敬退出了御书房,出宫后上了回府的马车后神色复杂,他晓得此事已经和侯府没关系了,一场风波消弭值得高兴,脑子里不由的就回想起昨晚唐陌冒雨前来找他的样子。
靴子衣摆都被雨水打湿,说再次在外听到了陶怡然的消息,涉及侯府,他着急赶回。
到了书房后他便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局势,让他一度以为站在自己跟前的是大儿子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