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与王参对视一眼,一个愁容满面,另一个却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这南诏国的奸细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蹦哒这么多年,愣是没一个人发现。”王参哈哈大笑道。
“哼!”周常闻言冷哼,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朝王参告诫道:“王参你少幸灾乐祸,现而今你我同属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件事若捅出去,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唉?周侍郎哪里的话?”王参摆摆手示意周常息怒,笑着解释道:“这件事整个经过难道不是刑部与大理寺老早就锁定了这伙奸细,就在准备抓捕的时候,结果余生这小子就无意间撞破了这伙奸细的秘密,这伙奸细恼羞成怒,欲要将余生杀人灭口,但是没想到余生这小子拥有入神秘辛,反将这十三个奸细给一网打尽,最后他自己也筋疲力尽的倒下了,倒下时不小心撞到了烛台,继而引发了大火,您说是不?刘捕头?”王参最后笑着看向刘光正。
“啊?”刘光正感到有些荒谬,忍不住道:“是不是太扯了一点?”
王参闻言脸色一黑,但却听周常说道:“不,我觉得挺好!”
王参与周常对视后,忽然相视一笑,这让下手的刘光正一点摸不着头脑,心下不由得感叹:怪不得人家是领导呢?
“我觉得还得补充一点,这余生啊可是帮助我们铲除奸细的功臣,咱们得缅怀英烈!重重嘉奖!”周常特别认真地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啊!”王参笑着握住周常的手。
“可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余生在这烧死的十四人中啊!找韩童生他们来认领的时候,韩童生的夫人一口咬定里面没有他们徒弟的尸体······”刘光正很不合时宜的这样说道。
紧握双手的两人突然齐齐转头看着他,异口同声强调道:“不行,没死也得死!”
······
这几日的黄通幽过得很不消停,原因当然是那一场大火。若问这世间什么东西最容易杀人于无形,那自然就是流言蜚语。二十年前因为韩童生的突然退位,以及他的异军突起,他被世人冠以最来路不正的棋圣,二十年来不曾洗刷冤屈,反倒愈演愈烈;二十年后,因为一场大火,好事之人又给戴上了嫉才妒能的小人名号,由于有“前科”的缘故,所有人都觉得不是他还能是谁?
“先生,吃一口吧。”黄通幽的管家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是在黄通幽很小的时候就服侍他的人。
黄通幽闻言收起棋谱,将棋盘整理好后,才心不在焉地吃起饭。
“先生,据说刑部那边已经查清了,是那叫余生的小子撞破了南诏国奸细的集会,结果两边大打出手,最后同归于尽······”老管家声音越说越小。
黄通幽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问老管家:“老黄,你说那个时间那小子死了,对谁最有利?”
老黄闻言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
“若他死在赛后,或者死在春赛前,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但是他死在与我对弈前的前一晚,那这锅我就算不背也得背!”黄通幽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刑部那边已经结案了,与先生您没有半毛钱关系。”老黄忍不住说道。
黄通幽闻言却是苦涩的一笑,笑容中全是无奈。
“老黄啊,这些年你还没明白吗?”
“他们这些人啊,向来只看热闹,不看真相。”
黄通幽重新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