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会有人把她的情绪看在眼底,一支话筒放到她面前,“那么就回答一下刚才我们的问题是否属实,在所有关注这次件事的人面前,你最好能如实承认别试图造假!”
真是倦了厌了,说不出来的忽然让人感到疲惫,连跟他们对峙应付的力气在一瞬间就都失了去。
倘若她在海城无法立足,盛斯顾回来了又要怎么找到她?
“请回答之前的每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唐家收养的女儿?你是不是抢了唐小姐心爱的人,害得她出了事故被截去双肢?你亲生母亲是不是贩卖禁品被通缉消失多年?你哥哥盛斯顾如今越狱潜逃在什么地方?你傍上陆氏地产少爷的目的是什么?打算利用他做什么?陆家人对你什么看法?”
尖锐的问题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响起,每一个人脸上都遍布着厌恶的犀利,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极其不耻的人。
他们甚至丝毫不觉得,方才她戳穿他们的目的有什么惊讶或者尴尬之处。
当然,一个本身就劣迹斑斑心思诡谲的女人,她说的话不论是什么,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都失去了需要重视的价值。
“盛夏,请回答我们的提问!”
“盛夏,你心虚了不敢回答吗?”
“别想沉默,所有人都看着,你沉默也无济于事!”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握了紧,手掌心里尽是汗水涔涔,盛夏抿紧唇畔看着众人,那沉默无声的眸子扫过众人时。忽然让人有种锐利疼痛的错觉。
依然没有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这股被围堵着水泄不通的凶狠气氛令人感到满身疲惫。
徒然的,盛夏迈开僵固的腿,一把推开涌聚的身前的众人,“既然你们想知道,那就动用你们所有的手段去查好了!”
“盛夏,你打算落荒而逃吗?不愿意正面回应,是不是默认了每一个问题?!”
所有人穷追不舍,甚至有人上前堵住她的去路,“你别想就这么离开,今天没有老实交代清楚,别妄想能从我们的面前逃走!”
“够了!”
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季欢欢。
盛夏愕然。脚步倏然一顿。
然后就看见季欢欢大步过来,用力的推开所有堵住她的记者,打掉几乎逼到她面庞前的话筒,抓住盛夏的手回头冲所有的记者红着眼眶愤怒道,“也该适可而止了吧!你们这一群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没有一点底线节制的行为,身为同行,我为你们感到丢脸!”
说罢,没有顾虑旁人惊讶的眼光,她拽着呆愣住的盛夏挥开众人来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匆匆让盛夏坐入车内,随即快步绕到另一边上车甩上车门,对司机道,“走。”
围堵的记者想要拦下她们却已经来不及了,计程车很快从他们的身前发动离开。
有人愤怒的碎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眼看着盛夏马上就无路可走了,她突然站出来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先追上去再说!不能让盛夏就这么逃了!”
所有人都赞成了这个决定,纷纷快速的取各自的车子,坐入车内发动引擎,全部朝着那辆离开的计程车蜂蛹追赶,看这架势,是怎么都不肯放过盛夏的。
很快,季欢欢跟盛夏都注意到了后面追上来的车,季欢欢着急地对前面驱车的司机道,“师傅,麻烦快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追上来!”
司机看两个姑娘被一群记者开车追赶,额头上也是抹汗,“好的。”
然而,在车速被限制的情况下,想要甩掉一群就像被激怒的记者们的追赶,做起来难上加难,毕竟后面是一群人,少说也有十辆左右的车子,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季欢欢心急如焚,催促着,“师傅,麻烦再快一点!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司机犯难,“姑娘,这马路上车子这么多,再快一点就要违规了,而且很容易出车祸的。”
季欢欢心沉湖底。
但即刻间,她突然发觉到身边的盛夏沉默安静得有点不太正常,慌张着,她侧身看着她,“盛夏”
抿了抿唇,季欢欢受到的惊吓,似乎比她还要严重一些,无措着解释,声音带了些哭腔,“不是我做的这个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盛夏抬起盈盈细长的睫毛,对视上她惊慌的眼,“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虽然这几日季欢欢格外异常,从种种表露的迹象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性知道了她的什么事,但是把消息透露出去,让这么多人记者堵到风恒公司前,一定不是季欢欢做的。
会这么肯定的认为,一是以季欢欢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事。
二是,没有人在做出这种能把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时,却又那么紧张而站出来把她从所有人面前带走。
听了她微笑着说的话,季欢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眼下的情况不太合适,于是又什么都没再多言。
盛夏笑道,“别紧张,一定能甩开他们的。”
虽然她觉得,想要甩开那群人会很困难,基本没有多少可能性。
季欢欢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难以恢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