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携手昔日袍泽及工部精英匠人,共赴大明皇家制造局之新征程。
此举实乃崇祯帝之深远布局,虽民间巧匠如云,然工部底蕴,仍是中流砥柱,不容小觑。
尤为令人瞩目的是,工部尚书非但无丝毫吝色,反倒倾心献宝,举荐众多能工巧匠入驻这方新兴科研殿堂。
毕懋康,一位洞若观火之智者,早已洞悉崇祯帝宏图:将皇家制造局锻造成大明科研之巅峰,工部则扮演生产巨擘,两者相得益彰,如同日月交辉。
自崇祯帝委以重任,命其量产遂发火铳之时,毕懋康心中便已明镜高悬,科研与生产,犹如双轮并驱,缺一不可。
加之与宋应星私谊甚笃,且官位之获,亦得宋公举荐之恩,故而对宋氏之业,全力襄助,不遗余力。
唯有一事,让毕懋康暗自苦笑,那便是崇祯帝的墨宝,其字虽贵为御笔,却似稚子涂鸦,蜿蜒曲折,仿佛初学执笔之童稚,令人忍俊不禁,又感皇恩浩荡之下,亦不失人情之趣。
毕懋康凝视牌匾,沉浸片刻,直至崇祯帝一瞥之下,方才尴尬一笑,巧妙化解僵局。
崇祯心知自己墨宝非佳,笑纳时代变迁之果——钢笔圆珠盛行,互联网与智机普及,手书几成奢侈。
加之繁文缛节,令他阅书如临大敌,时常召王大伴解惑,偶试笔耕,错字频出,实乃尴尬之极,终致放弃亲笔,圣谕皆由司礼监操持。
“朕今日京畿远赴,非仅为宋老助兴,更欲共贺诸匠入主制造局之盛事,并有三喜相告。”
崇祯笑语盈盈,立于皇家制造局前。台下百名老匠,多系初瞻龙颜,却见其年轻亲和,言谈间无半点帝王架子。
实则,制造局于众匠而言,尚属朦胧未知,若非官命难违,恐难踏足这玉泉山寂寥之地。工部工坊虽劳碌,但至少依托官府,温饱无忧。
“其一喜,月俸优渥,制造局直禀朕躬,三级分明,最下亦不乏二两白银,以慰匠心。”崇祯之言,如春风化雨,令众匠心生暖意。
月俸分级,银两倍增,自五两跃至十两,此等细节,宋老慧眼独具,朕不再赘言。”
崇祯帝语毕,意味深长。
实则,此制滥觞于宋应星之妙思,初仅设八钱至二两之阶,然至朕手,昔日之巅已化作起步之阶,尽显非凡手笔。
此举背后,有二重深意。
一者,欲立标杆于工匠之中,彼等昔日卑微,常遭白眼,实则后世之工程师也,理应受世人敬仰。
二者,意在激励这群科研先驱,士气高昂,方能科研路上疾步如飞。
而最直接之激励,莫过于银两之赐,立竿见影,效果斐然。
言毕,一群年逾不惑之老工匠,喜出望外,手舞足蹈,宛如孩童。彼等在工部工坊,月余辛劳,仅换得一两薄银,更遑论漂泊异乡、无薪可领之轮值匠人,生计维艰,旅途凶险,生死难料。此番恩赐,犹如甘霖普降,滋润心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宋应星见状,忙挥手示意静谧,崇祯帝则笑而不愠,续道:
“其二,自今日起,尔等后世子孙,脱却匠户桎梏,重获自由之身。科举、经商,任其选择,皆随子孙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