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微笑点头,心念一动,好笑道:“李医生,你猜猜,卖便当收钱会笑的地方是哪里?有个P宇的?”她解不出来,搞不好李医师会呢。
那李医师五十几岁了,猛然听见她这提问,一时还以为是新新人类的脑筋急转弯,努力想了一阵。
“卖便当收钱会笑,这不是废话吗?P又是哪里?难不成是Penthouse——阁楼?”想到阁楼就想到著名的裸女杂志,但加上便当什么的?叹了一声,想不出来。“答案是什么啊?”避免与儿子有代沟,李医师虚心求教,以免日后儿子又考他同一题。
“我就是不知道啊!有人说要去这样的地方吃饭呢。”她好笑说著。
“嗯。若P代表某种地方的称呼啊,我可能会说停车场、宫殿、阁楼或警察局,但加了个便当什么的,那可猜不出来。你知道答案后告诉我好呗?”李医师笑道。
“好。”她微笑应著。迳自就李医生所讲的几个地方继续猜,每个答案也都不像,除非是店名有个P,但那卖便当收钱会笑真是吊诡,让人摸不著边呢。
自己怎么会对乔宾的去向这么好奇啊?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吗?幸好是三个大男人一起去,否则她会以为他去见旧情人呢。
又想了几个地方,正想放弃,但“警察局”三个字突地跳了出来。警察局?可能吗?她想了想乔宾接听电话的模样,的确是惊讶没错。
突然有股奇异的感觉兴起,就算他去警察局又怎么样?干嘛不告诉她……
她急急步至护理站。“小欣姐,知道是谁帮我结清医药费吗?”
她相信好人非常多,也或许张保山有改邪归正之日。但她不相信太多巧合,她现在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笨,笨到没联想到一种可能,一种可以串连起所有巧合的可能。
“我这里查不出来喔,要到楼下问。”孙佩欣微笑说道。
她又奔下楼问了。对方说是个男人。高的瘦的矮的胖的?她连忙问。
高的瘦的。对方笑著答。这人先前催款时都是晚娘脸,怎么现在笑眯眯的?
其实对方还记得付钱的人她就该知道是谁了。他长的那么好看,谁会忘记?
“很帅的人吗?”她苦笑问著。
很帅。对方告诉她。好像若自己过一年再问,对方仍会记得似的。
她掏出硬币拨电话,接通后便直接问著:“刘阿姨,你不是真的因为我脸太花,才把我解雇的吧?”
当初说什么因为生意不如隔壁,所以要取消画花脸政策,她还年轻,这里坏男人多,该找个正经工作才是。
柏青哥老板呼了一口气。“晓玫,你还好吧?”
“我很好。”她做了个深呼吸。“刘阿姨,你该知道我讨厌人家骗我。”
“嗯。”老板应了一声。“你既然打来了,该是知道了,也不用我说啦。”
头好痛。“他替我还钱,又叫你解雇我?”她问。
“嗯。”老板应了一声。“这是好事。张保山那家伙昨天还来问你呢,幸好你没做了,他找你不著。”
那人渣来找自己,只是想找可以打可以骂或可以企图染指的人罢了。
“好吧。我知道了。”她应了一声,随即挂下电话。
她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爆炸,也或许早已碎成片片。她本以为自己会大叫,但她没有。她踱回病房,开始帮母亲梳头发、擦澡、剪指甲和按摩。
“小欣姐,出院是不是要清光医药费?”她又步至护理站问。
“出院?”孙佩欣瞪大眼。“晓玫你的意思是不是……转去疗养院?”
“喔。对。”她连忙微笑。
“这样啊……”孙佩欣迳自疑惑,怎么才这么一会晓玫就变得怪怪的了?
“晓玫啊,为什么想要帮妈妈转院啊?”站在不远的李医师问著。
原晓玫抬眼望向李医师,看到他眼中的慈爱,不禁心一酸,只好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