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一段原始人生活,重新接收外部消息的时候我才知道他2013年的第一场比赛是4,老实说我一直都觉得这个比赛真的挺晦气的,拿了这个比赛的男单冠军似乎在整个赛季都会很倒霉,无一例外。
因为俱乐部的集训活动差不多快要结束,我这才能暂时把手机从裴幼真那边拿回来看看,关于我发的那封邮件羽生结弦没有回复,只是在le上面给我回了个□□熊表情包就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2013年的开头似乎就在为难他,一月份的时候他接了三场冰演,其中japansuperchallen那一场居然还玩起了团体对抗赛,然后更为晦气的事情就这样出现了——他和高桥一队。
翻了资料才发现团体赛居然是从这届索契冬奥会才开始设置的项目,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希望羽生结弦能和浅田真央在一起,至少比跟高桥大辅坐在一起来的舒坦。
对抗赛里,《巴黎散步道》的四周跳罕见地失误了,明明跳跃是他的强项,表演结束后却被评价“除了跳跃其他都很好地展现出来了啊。”这种话。
有点搞笑不是吗?
表演结束后他躲在人群后面擦着脖子上的汗微微喘气,被主持人cue到“羽生选手,你能坐到我旁边来吗。”的时候闭了闭眼,又喘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站起来,笑得眯起眼睛:“好的。”
“你也挑战了四周跳,请回顾一下今天的演技。”
“呀。”他捏着话筒不好意思地笑,“只能说出「呀」了。”
“果然还是有些遗憾的地方吗?”
“只是有些遗憾就好了呢。”他笑起来,“真的只能托付给队长了。”
房间门嘎达响了一下,我迅速退出了视频页面转到购物软件那边刷了刷,眨眨眼抬起头,对上裴幼真的目光:“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忘记换药了。”她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叉起手臂,“看什么呢?”
“护臂。”我冲她晃了晃手机展示了一下这个界面,“还有一些很可爱的箭筒配饰很喜欢呢,你要不要看看?”
她没多说什么,坐在我床边掀开被子,捏着脚踝看了看,幽幽叹口气,还是担心的样子:“还好你不是靠腿脚运动的,怎么消的这么慢呢。”
“医生不是说没有骨裂就已经是万幸了吗。”
她又捏着端详了会儿,哎了一声:“要不我们回日本再看看?不是说那边的医疗水平挺高的?韩国这边的医院能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整容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忍着心里的痒痒看着她给我上完药出去,确认门锁了以后才重新打开刚才的页面,跳到高桥大辅结束表演的那个采访停住。
不懂为什么,他们今天似乎很喜欢cue他。
“羽生选手,看了觉得如何呢?”
他举起话筒,视线转向旁边的高桥大辅,然后像以往一样笑起来:“果然是王牌啊——果然日本的王牌选手就是不一样啊。”
裴幼真第二次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连装都懒得装了,握着手机怔了会儿,轻声问她:“日媒那边是不是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你最近又没消息他们干嘛说你……”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闭了闭嘴,纠结抓了抓脑袋,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倒也不是媒体……只是一些粉丝。”
回想起那天全日的氛围,心脏的钝痛感又一次出现——他明明很不希望被人讨厌的。
我沉默下来,就这点空当就被裴幼真拿回了手机,一只手拍拍我的脑袋:“减少干扰,记着吗?”
“我……”
“他现在也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裴幼真直勾勾看了过来,“你忘记了?你自己亲手斩断的,既然这样,现在就不许后悔。”
“我知道。”
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自私很过分的事情。
这样很不好。
以他那个倔性子,可能不会轻易原谅我吧。
结束最后训练返回多伦多的时候已经到了二月,四大洲锦标赛开赛时间在2月8日,这就代表着我和羽生结弦的时间非常巧妙地错开了。
但是分手以后还惦念着前任着实不是什么优良品质。
这就导致我下飞机的时候都还在紧张如果在俱乐部门口碰见了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直到经过蟋蟀俱乐部才发现里面基本没什么人走动,又查了一下新消息才发现今天是4开赛的日子,万众瞩目的花滑界新星并没有因为一次简单的分手就丢失原本的状态。
很好,我很欣慰。
原本折磨我好几天都负罪感顿时消减不少,我甚至非常感谢他能把花滑放在他人生里的第一位而不是把我设在no1的位置上。
因为我也同样无法为了他放弃我所热爱的东西一样,这是我们最大的相似性。
所以尽管有些残忍到不近人情,我还是宁愿做这段感情里那个可恶的刽子手。
毕竟对我来说,让太阳坠入永夜才是最大的罪孽。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把他也拖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