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烟,我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一个人睡得不安稳,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尉迟瑾语气幽幽,模样可怜,莫名地令苏锦烟想起小时候隔壁家养的大狼狗,巴巴地摇头摆尾想吃肉的模样。
苏锦烟“噗嗤”笑出声来。
“尉迟瑾,你休要这般,我是不会心软的。”
尉迟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倾身就将她打横抱起,脸上瞬间就变成了恶霸土匪的模样,恶狠狠道:“小娘子心太狠,休怪我不客气了。”
“快放我下来。”苏锦烟喊道:“我头发还未干。”
“不放。”尉迟瑾抱她在软塌上坐下来,扯过长巾就将她头发包住:“别动,为夫来伺候娘子。”
苏锦烟乖乖地窝在他怀中,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任由尉迟瑾笨拙地帮她绞干头发。这种时候,两人都识趣地没有谈流民和瘟疫的事,而是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过了一会儿,尉迟瑾将她换了坐姿,然后把另一边头发也细细擦干。
“锦烟,”尉迟瑾问:“是不是很辛苦?”
“嗯?什么?”
“怀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尉迟瑾说道:“我见书上说,妇人怀胎十月最是艰难,常常吃不好睡不好,还容易心烦意燥。”
“你也是这样吗?”
其实苏锦烟倒是没觉得多辛苦,之前孕吐时却是有些,但所幸孕吐也没持续多久。孩子在肚子里跟她到处奔波,能吃能睡,老老实实。
苏锦烟笑:“还好,就是现在睡觉翻身不大方便,有时侧睡到天亮腰酸极了。”
尉迟瑾趁机道:“既如此,那我更得陪着你。”
反正他今晚不打算走了。
这时,苏锦烟忽地“哎呀”了一声。
尉迟瑾赶紧停手,紧张地问:“我弄疼你了?”
“不是,”苏锦烟摇头:“孩子又踢我了。”
“让我看看,”尉迟瑾伸手轻轻贴在她肚子上,苏锦烟如今的肚子又圆又鼓,有时看得尉迟瑾都心惊胆战,生怕她走路不小心绊着或是被什么碰着了。
仿佛有父子感应似的,尉迟瑾的手放在哪里,那里就微微地鼓动了下。力道极轻极轻,却又极其清晰明显,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估计是个调皮的。”尉迟瑾低声道:“若是孩儿,我定要亲自教养他,让他乖乖听话,不许惹你生气。”
“那若是女儿呢?”苏锦烟问。
“那当然是宠着,”尉迟瑾毫不犹豫:“不让她哭,不惹她生气,要什么给什么。”
苏锦烟好笑,手也缓缓搭在肚子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
她微微低着头,面容一片静谧姣好。
看得尉迟瑾心里微热,手掌也缓缓覆盖住她的手,而后握住。
“锦烟,”尉迟瑾声音有些哑:“我们以后再生一个好不好?”
苏锦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某种压制许久的情绪,似欲似念似痴狂。
蓦地,她不自禁心头颤了下。
她也没回答好不好,因为已经忘记回答了,尉迟瑾的俊脸渐渐凑过来,很快就噙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