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尘,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睁开眼,我的泪,流下来。指尖抹了眼角,凉凉的泪,如心已空。
陷入爱欲横流的世界,我赔上荒谬的人生。爱,从来都是没有道理可言。
剪一段疯狂的时光,生命在轮回中绽放,我有我的爱情,我把苦恋的滋味尝尽,只为来生还能为你心潮澎湃。
霪雨霏霏,连月不开。我躲在荣庄,除了作画就是设计衣服,荣少说,圣诞节有公司活动,希望能穿上我做的衣服,我没答应也没拒绝,量力而行,尽力而为。
中秋过后,萌萌从学校搬出来,她说,学校宿舍翻修,气味很重,住着不舒服。我担心对她身体不好,也就应允了她的要求,这事由荣少出面,学校院长和荣庄有交情,荣少好说话。
撑着伞迎她,萌萌欢笑地抱着我,而后紧张她的姐夫下车不便,张彬熟练地帮助荣少,雨势渐猛,我催促萌萌先返回杏林园。
“还有人,姐,路上接了一个朋友。”萌萌躲在小凤的伞下,“姐夫说,是姐姐的好姐妹。”
我往前半步,后座的确又下来一人,我下意识地移动伞柄,迎她定睛一看,是林玉蓁。
虹阿姨命陈姐端来姜糖水,说不管有没有淋雨,喝一碗总是保险。
“很少秋天这么多雨水。”林玉蓁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我。
“在我的认知里,这里没有秋天。”我不敢直视她,心里略虚。
“那天……”
“叩叩。”荣少突然推开门,“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我准备去影音室看新片,你们要不要一起?”
“我等会儿再过去,你不用等我们。”瞥一眼林玉蓁,我对着荣少敷衍。
“行,你们慢聊,我让小凤准备点心送去影音室,等你过来品尝。”
荣少关上门,静等了些许时间,直到我们都耗尽了耐心。林玉蓁吁了一口气,捡起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我骗了你,我说,梦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不存在的,我骗了你,他存在,他就是另一个我一直偷窥的男人,她爱他,导致我也不受控制地爱上这个男人。”
我丝毫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林玉蓁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你知道这个男人?”
“是司先生吧。”我心平气和地回道,“你们认识对方,又像是不认识对方,冥冥之中的定数,你自己说的。”
林玉蓁羞赧地垂着头,“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天的事情,我们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其实这样很好,至少让我死了心,不会再眷恋。”我站起来,一口气喝完了姜糖水,“小离,其实你不必用自己的秘密来道歉,我们还是好姐妹。”
“嗯,还是好姐妹。”林玉蓁来荣庄的目的就是为了落梵居的戒尘,她隔三差五都要来荣庄拜佛,抄写经文和听戒尘讲经,之前几次大概也是害怕相见尴尬,而今为了友情,不得不面对彼此的“秘密”,她用自己的秘密来交换,也是诚心实意地化解这场误会。
小凤打开了影音室的门,我进去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是新上映的动漫,荣少很专注地陪着紫陌,见我坐在他身边,扭头凑过来算是打个招呼,之后我端正坐好,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
“想吃点什么?”荣少递给我水果,我摇头推开,他又给我果汁,我依然推开。
我想要什么,荣少根本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凭什么认定荣少能够给我所要的一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动漫看到流泪的人。”荣少揶揄我。
“我流泪了吗?”茫然地看着他,一怔,他也愣住,握住我的手,“不是眼泪,是我看错了。”
我并不想哭。我没有哭的理由,失去的东西,从来未曾属于自己,何来惋惜?在精神上,我支持自己坚强,在情感上,我支持自己执着,在肉体上,我支持自己忍耐着。
我觉得我是活着的,我的心,还会跳动,还会痛,还会领略思念的煎熬。
“两位师父,这边请。”易筱涵带着两个陌生的僧人经过了大客厅,我抱着紫陌从电梯走出来,撞见急急忙忙的虹阿姨,荣少也狐疑不解,便拦住虹阿姨问明情况。
“是华林寺的僧人,可能是知道了戒尘大师,所以由易小姐搭桥……”虹阿姨比划两下,煞有其事地说,“听说戒尘大师有个师叔祖跟华林寺的主持很熟,这不,想要把戒尘大师请过去讲经。”
“这是好事,免得落梵居不够用,还得扩建。”
我对着童以寻使眼色,将紫陌交给她,转身又对着荣少问:“戒尘师父不同意扩建,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