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可是骂归骂,在她那听似责备的语气当中,亦有着相当程度的怜惜,而且她还脱下了她的外衣为他披上,可见得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慕容睿心上亦是甜滋滋地,看来翎霜并非是真的还在生他的气,只不过是一时没有办法和他恢复平常那平和的关系罢了!
翎霜仔细的端详了慕容睿一会儿之后,叹了一口气推门出去,坐在房檐之下取出师父赠与她的笛子,轻轻的吹奏了起来。笛音缭绕,绵绵不绝于耳;那清脆透明的笛音,独自演奏起来,更显出其特殊的音色;那笛音如泣如诉,传递着悲伤的讯息,就彷佛是一名多情反被多情伤的女子,正对着风儿诉说着自己满腔的情怀,欲送给情郎知晓般。
慕容睿起身坐在案桌旁听着翎霜所吹奏的笛子,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听到翎霜吹奏乐器。在昨日虽然曾经听过,但是那是翎霜和文娴小姐的合奏,而且是以琴音为主、笛声为辅,所以没有办法听出笛子本身的音色。
然而这次就不同了,翎霜就离他如此之近;所吹奏的音色自然是以他这个占尽地利之便的聆听者听得最为清晰不过了。对于音律亦颇有研究的慕容睿,很快地便听出吹奏者的弦外之音;这首曲子名为“多情”,诉说着永恒不变情怀的传说。紫翎君为了何人吹奏这首曲子呢?她心中所爱又是谁呢?为何方才翎霜口中说他和那个人一样,那个人是谁呢?那个人为什么可以吸引住翎霜呢?让她可以为了他对自己拒于千里之外。慕容睿不禁反覆的思量着这些问题……
“紫翎君,原来是你在吹笛子啊!”唐文娴站在东厢房外,听见紫翎君正吹奏着一曲很悲伤的曲子,便连忙赶来。“你好过分哦!不是说好,下午我要练琴的时候,你会来陪我练吗?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吹笛子呀!”
“……”翎霜一时尚未察觉到文娴的到来,她沉溺于笛音的意境中,久久不能自己……
“紫翎君!你怎么哭了?”文娴见到正吹着笛子的紫翎君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她简直被吓坏了;人家不是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为何紫翎君会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
“啊……小姐!”翎霜直到现在才发觉到文娴小姐的到来,她急忙起身行礼道:“未知小姐到来,紫翎君失礼了。”
“这没有什么关系。”文娴甜甜笑着说道:“紫翎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哭泣呢?”
“我……”翎霜摸了摸脸颊,的确有小水滴,自己怎么会吹着笛子吹到哭了呢?“因为……这首曲子太感人了,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投入感情。”
“是吗?”文娴促狭的笑着说道:“我看是因为你有什么感人的情史来引动你的愁思吧!”
“这……”翎霜红着脸:“小姐……就请你别再取笑我了。”
“我不管!”文娴硬是缠着紫翎君,“今儿个我不去弹琴了,我一定要你告诉我你那场情史的精采过程,如何呢?”
“小姐别开小的玩笑了。”翎霜被文娴逼着,脸更红了。“小的身为剑僮,何来什么情史呢?若有,也是自我家公子那儿听来的,没有什么精采过程的,就请小姐饶了我吧!”
“你骗我!”文娴仍不放松地急追着紫翎君说道:“瞧你的脸儿都红了,想必一定是真的有情人了,快点告诉我嘛!这个幸运人儿是谁呢?”
第5章(2)
“小姐你……”翎霜被文娴逼急了,只好编个故事。“是的!小的的确曾经有一名真心相许的有缘人。”翎霜此言一出,在房间里头倾听的慕容睿心情立刻随着她的话跌落至谷底——原来她真的已经心有所属了!
“哦——让我猜着了吧!”文娴很高兴的说道:“来,我们到屋内聊吧!”
“不,不行!”翎霜连忙制止道:“我家公子正在休息,以小姐你目前……还是不宜进入的好。”
“嗯……好吧!”文娴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说的也没错,那么我们坐在椅上聊吧!”
“你先告诉我,那个幸运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文娴很有兴趣的问着。“你们又为什么会认识的呢?”
“他是一名身分地位都相当高的人。”紫翎君缓缓的诉说着自已的“情史”。“当初我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由于我到外地去,对于外地的风土民情还不甚熟悉,所以有他帮我介绍。然而在朝夕相处之下,我渐渐地对他动了情;可是因为对方的身分和我不相配,所以我迟迟没有表示我的情意。”
“那后来呢?”文娴兴致高昂的问着。她可真像是一名爱听故事的小孩,翎霜这么想着。
“没有后来了啊!”翎霜神色黯然地说道:“彼此的身分相差太悬殊,所以我到最后也没有对他表白,我只能算是他情海中的过空之雁罢了,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存在。而且他之所以会关心我,乃是因为我有着某些地方可以让他利用,当他利用完我之后,我还是独自一人啊!”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无情呢?”文娴悲伤的说道:“难道世上真的毫无有情人了吗?”
“也许不是。”翎霜淡漠的继续说道:“但是这句话只限于用在门当户对的情人身上,如果像我这般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登上大雅之堂。”
“是吗?”文娴心有戚戚焉的问道:“后来,那位你喜爱的人怎么样了呢?”
“后来——”翎霜仰天苦笑着说道:“他和一位与他身分相差无几的人结为连理,之后,我就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