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漫点头,方寒换上家居服,在她身旁躺下,紧紧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张筱漫很快入眠,这个怀抱太舒适,无论什么时候,这个胸膛总能让她感到温暖。
茫茫人海,遇见是缘,相知是宿命,相守是承诺和责任。爱情是人间的至情,每一段婚姻都是一个爱情奇迹,一场婚礼,一出舞台剧,心灵的交汇让一对儿有情人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的是美丽的爱情故事。
承诺一生,使婚姻绽放幸福光芒。婚姻是爱情的延续,是一种成熟的爱,并赋予爱一种责任,让爱情更美好。
娄兰的婚礼邀请的人并不多,只请了亲朋挚友和新的同事,新郎是外籍华人,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更不多。虽低调,却奢华,处处洋溢幸福气流。
西式婚礼,装饰礼堂的不是热情如火的玫瑰,也不是清新怡人的百合,而是人间美好事物的象征——兰花。蝴蝶兰,高洁、清雅。象征爱情纯洁的白色蝴蝶兰和象征幸福美满的红色蝴蝶兰布满华堂。
亲朋好友置身于蝴蝶兰的海洋中,钢琴曲《梦中的婚礼》轻柔地响起,主持人走上舞台,热情四射:“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将和在坐的各位共同见证一对儿有情人的爱情美满结局,只有走进婚姻的爱情才是完整的。让我们用祝福的掌声有请今天男主角——新郎梁精忠先生……”
娄兰穿着白色一字肩甜美公主嫁衣,立体绵密的水溶蕾丝,一颗颗细腻的亮片、钉珠、闪钻细密地缝制在蕾丝之上,精致的蔓藤纹路恰似江南碧草,将东方女性如诗如画的动人气质展现得光彩夺目。
娄兰拿过话筒:“我要感谢的人很多,感谢我的父母,感谢上帝让我找到生命里的他,我希望,天下有情人能够像我们一样有情人终成眷属。”
同样一身白色礼服的张筱漫注视台上美轮美奂的婚礼,为之祝福的同时心中泛起一种失落和惆怅,脑海中闪过校园里那场《今生共相伴》的婚礼。
穆汝贤在方寒耳旁低声议往事:“我还记得那次迎新晚会,你唱《今生共相伴》,挽着‘新娘’张筱漫,真的是美极了,羡慕死好多人,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你们早结婚了吧。”
方寒看了看张筱漫淡淡忧伤的脸庞,苦涩笑笑。穆汝贤安慰道:“用不着难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单身一个人,谁都看得出来张筱漫心里有你,不会轻易改变,幸福可能来得晚一点,但他一定会来。”
“借你吉言。”方寒目光炙热,眉间眼底的无限期待,张筱漫怅然,视若无睹,他期待属于他们的婚礼,她知道,现在做不到。
浅浅的笑容,陪伴一对儿新人敬酒,时不时替新娘挡酒,莫名的惆怅,一杯接一杯倒进胃里的酒,张筱漫忽然一阵剧痛,手一抖,酒洒落到地上,将酒杯交给礼仪小姐,对娄兰低语:“我出去透透气。”步履虚浮走出礼堂,方寒随后而去,以为她是触景伤情,拉住她的手臂:“筱漫,只要你愿意……”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虚弱无力地摇头,在包里翻找止痛药:“我不愿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方寒神色仓皇:“你怎么了?”张筱漫唇边滴滴殷红:“胃……疼……”方寒慌乱不已:“筱漫……筱漫……”
☆、心有千千结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方寒等待在急诊室门外,手足无措地踱来踱,想想张筱漫这几年的生活,看似平静的外表,心里一定不好过。饮食也不规律、大量酗酒和咖啡,又喜欢吃酸辣刺激的食物,铁打的胃也受不了她这么折腾,她胃不好,自己也知道,真该死。昨天她就不舒服,想必最近不舒服她自己也没太当回事,随便吃些胃药、止痛药顶着,今天还由着她喝那么多酒……方寒心里慌乱,惶遽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见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大步冲过去:“医生,病人怎么样?很严重吗?”
医生交代病情,安抚方寒,又叮嘱一些照顾病人的常识:“很严重,不过你放心,经过急救处理,用了药,留院观察,保持心情愉快,最重要的是合理饮食,以后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不能碰,这几天除了小米粥其他东西就不要给病人吃了。好好照顾病人,年轻也得有节制,这才多大啊,再这样下去离胃癌不远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方寒连连道谢,她转危为安,吓得丢了得魂魄回归本体,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她没事。
医生离开以后,方寒盯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张筱漫,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和无可奈何,真的拿她没办法。温柔疼惜地抚摸她的脸颊:“筱漫,就算我有错,就算你不肯原谅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哪怕悔恨一生我也愿意,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方寒闭上眼睛深思,她终归是要回C城的,但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喂,乐瑶,你有筱漫家里的钥匙吧。”
王乐瑶兴致勃勃,八卦地打听情况,笑嘻嘻的说:“有啊,怎么了?筱漫在那边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回来了?让我给她打包寄东西?”
方寒没有心情跟王乐瑶寒暄开玩笑,语气强硬:“你去她家把她家那些咖啡什么的、啤酒、红酒、白酒,凡是跟酒有关的或者刺激性的、酸的、辣的、不利于肠胃消化东西全部拿走,扔了要是觉得浪费你就送人。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张筱漫回去以后一滴酒不许她喝。”
王乐瑶也变得紧张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筱漫生病了?”
方寒一声长叹,满是担忧:“嗯。慢性胃炎,今天又胃出血又住院了,再这样下去,不胃癌也酒精肝了。”
王乐瑶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严肃起来:“我就说,晚上靠喝酒入睡,而且越喝越多,白天猛喝咖啡提神,早晚出毛病。死犟死犟的,咋说咋劝都不听。你放心,等她回来,我带着儿子入住她家,一定看住她,让她戒酒。”
“帮她请假。”方寒叮嘱道,王乐瑶应答:“我会的。”
方寒深呼吸,抚平焦躁的情绪,陈滢潆和穆汝贤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便拨通了娄兰的电话:“娄兰,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能帮我煮一锅小米粥送到人民医院来吗?”
娄兰关切担忧道:“你生病了?”
方寒皱着眉:“不是我,是筱漫。”
娄兰犹豫不决,方寒一拍脑门儿:“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今天新婚之夜,我自己解决。”
方寒和张筱漫离开以后,婚礼继续,这场婚礼,张筱漫喝到进医院,穆汝贤也没少喝,陈滢潆拖着醉醺醺的穆汝贤来到入住的酒店,穆汝贤死死搂住陈滢潆,按她在墙上,眼眸里深透刻骨的、真实的哀怨和愤怒:“为什么不能等我?陈滢潆,你为什么不等我?”
陈滢潆泪花转动闪烁:“对不起……汝贤……”